道。
“鳶……”夏兒嬌羞一笑,令萬物失色。太子迷離地望著她,眼中的深情愈濃,濃的化不開。
屈膝,採下一朵花枝,輕輕地插在她的髮髻,望著她比花還嬌美的容顏,憧憬他們的未來:“夏兒,跟我走吧,我們去遊遍天下,再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居,相伴看日落晨曦,一直到老。每天清晨,我都為你採一束鮮花,放在你的床頭,等你起來梳洗,再為你插在髮間,你說好不好?”
“好。”夏兒嬌俏地望著遠方,似看到了他們的幸福生活……
一陣悠揚的簫聲,將她從夢中驚醒,睜開眼來一看,四周竟一片黑暗。
恍惚記得,自己好像是在馬車上睡著了,然後,便做了那麼美妙的夢。
動了動睡得麻木的四肢,眼睛已經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原來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從窗幔間的光線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沒想到,自己一睡就是一天,什麼時候被搬到床上來的都不知,看來最近真是太累了。
這是又到客棧了麼?望了望房間的格局,與這兩天睡的房間一樣,這一路上,聞人家的客棧還真不少。
夢中的情景,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記得,自己剛醒來時,是笑著的,因著夢的甜美。
夢中的主角,竟是上回令她哭醒的那個夢中的兩個人,感覺就像是,她的夢境在圍繞著這兩個人拍連續劇,只不過,夏兒還是那個夏兒,上回的皇帝這回卻變成了太子。如果說是連續劇,這回這集應該是上回那集的前序。
這倒是奇了,她分別在不同的時間,夢見相同的人,而且夢境還能連續上,醒來後,所有的畫面仍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感同深受,嚴格的說,是與那位叫夏兒的女子感同深受,因著她哭而哭,因著她笑而笑。
前一世的記憶是記得的,是在二十一世紀,那這夢,莫非是再前一世的記憶?雲墨衣不可思議地想道。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那位叫“鳶”的太子,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水夜楓來,他們都是一身紅衣,都有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
為什麼她一跟水夜楓有身體接觸便有那樣奇怪的感覺?
難道,那個“鳶”是水夜楓的前世,而夏兒,則是自己前世的前世?雲墨衣大膽猜測道,在經歷了穿越以後,再離奇的事情也不會覺得有多離譜。
只是,自己總做這樣的夢,有什麼特別的啟示麼?雲墨衣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的簫聲在繼續,吹得纏綿悱惻,讓愛簫的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去留意他的簫聲。
這樣的技巧,一聽便知吹簫人是誰。只不過,這次他轉換了風格,不再是對人生的不解與悲苦,而是對愛戀的傾訴。
曲音切切,雲墨衣細細聽來,彷彿看到了一位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低低對她說著一個故事,說著他如何愛上了一個女人:
她令他蒙羞,他休棄了她;她令他驚訝,他開始欣賞她;她進一步綻放芳華,他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的休棄,卻不肯說出來;她與他一曲合鳴,讓他震撼;她越來越絢爛奪目,令眾多男人追逐,他黯然神傷……
最後,是綿綿無盡的悔意和心急,告訴她,他不該休棄她,不該……
一曲之畢,餘音繞樑,纏綿婉轉,如人幽幽對坐面,細細道盡情與怨。
佳人啊佳人,你可曾聽到,你可曾懂得?
某位佳人坐在床上,嘴一撇,露了個不屑的目光:盡是靡靡之音!
楚亦塵,你來得太晚了。
未及多時,簫聲又響了起來,一改之前的輕柔細碎,而是悠然清亮,漸漸拔高,似乎有一個人正在攀登那高高的泰山,一層一層上去,望著那徜徉在雲海中的山頂,不登上去誓不罷休!
道路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