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那些信,夏寒生怎麼可能會作出這麼倉促的決定?
能說出來的恨終究太輕了,她這樣一言不發,將所有心事都埋在心裡,似乎更讓人擔憂,說不出的痛,別人永遠不知道有多痛,說不出的恨也是如此,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深。
許暨東的車子還沒有開出海外別墅,劉博之坐在副駕駛位置微微轉頭的時候,夏含笑坐在護欄上的背影便入了眼。
劉博之一愣,忙叫司機停了車,轉身詢問許暨東:“boss,你看那個女人像不像含笑小姐?”
夏含笑的名字讓許暨東的目光匆匆朝車窗外看去,夏含笑岌岌可危的背影便出現在眼前。
許暨東一分鐘也沒有停留,摔了車門就下了車。
此刻,他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把這個女人綁在自己的身邊。
她失去了夏寒生,已經沒有了所有依靠。哪怕是這種時候,他要她來自己身邊,她應該也不會同意。但是她挺著大肚子,沒有夏家,她又能去哪兒?
即使知道她不願意,他也要留住她,哪怕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哪怕她會以為他乘虛而入,他也要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許暨東微微靠近了夏含笑,她安靜的側臉帶著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安謐美好的有些醉人。
此刻,許暨東一點點也沒有想到夏含笑會輕生。
在他的心裡,夏含笑不是一個好女人,她能為了好的生活跟著夏寒生,那她同樣能在夏寒生死後找下一任。而他必然會成為她的下一任,即使她不願意,她身邊的男人也只能是他!
許暨東並沒有驚醒這樣的她,看著這樣的她,嘴角劃開了一絲冰冷的笑意。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算不上好的女人而用盡手段。
他常在想,這個女人究竟那裡吸引了自己?沒有絕世的容貌,甚至容貌被毀,臉都算不上精緻,對他還總是拒之千里之外,他到底是被這個女人身上什麼吸引了?
有些人,可能真的像那句歌詞一樣,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而此刻的夏含笑沒有絲毫的美可言,受傷的臉頰上因為海風吹拂受冷而呈現深色,幾乎遮蓋了她所有的美麗,可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卻不容人忽視。
“夏含笑,下來。”許暨東靠的夏含笑越來越近,淡漠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過來。
夏含笑坐在護欄上的身體一僵,嘴角的笑意也僵硬住了,側目看向那個離自己不遠的男人,嘴角的笑意緩和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她的笑意很奇怪,沒有苦澀,沒有譏諷,沒有冷漠,只是一個柔和的笑容,沒有任何強烈的成分在裡面。
許暨東沒有發現異樣,嘴角微勾:“你忘記了我們的協議?今天你該結束在這裡的一切。”
出了海灣別墅,她就再也和夏家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一切也告一段落了。
夏含笑嘴角的笑意漸漸溢開,順著他的話自言自語了一句:“是啊,是該結束這一切了,是該結束了……”
“跟我走,安心做孩子的母親,過去的一切我可以都不計較,包括……你和夏寒生在一起的事,我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許暨東墨黑色的髮絲被海風吹起,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夏含笑並看不清。
不計較過去的事,是許暨東能做到最大的讓步,只要夏含笑的以後是屬於他的,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謝謝你對我這麼大度。”夏含笑臉上巨大的傷疤和她的笑意不搭調,像是相斥的兩個異物體一般:“許暨東,你的目的達到了,大贏家,我真的替你高興。”
夏含笑的每句話都沒有譏諷的意思,始終帶著乖巧的笑容,這樣的她太不像是她了,許暨東終於還是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