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疲憊的模樣,長蘇等人知趣的離開讓宣華好好休息。
待眾人離開之後,宣華揮手示意桃子去外面守著,只是讓桃子看到有人來了就告訴他一聲,不要再動手,這裡畢竟是玄門,宣華還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力。
房門一關,半躺在床上病懨懨的男人立刻就恢復了精神,想了想,起身走到房間的伏案前鋪開筆墨,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個蛇妖,就足以引出隱藏在湖中的大魚了。
與玄門結仇硬碰實為下下策,雖早前有訊息稱玄門與神門有所關聯,但並未證實,而今看到無夜與玄門大弟子三夕相識也可得知玄門的確與神門交好。
“若是我猜得不錯,那三夕應該就是下一任玄首了,只是……”唇間幾聲冷笑,宣華手扇了扇紙上未乾的筆墨,淡淡墨香,縈繞鼻息之間。
“只是……縱使身為修行之人,也會存有不甘之心啊!人心,總是這般虛偽而充滿讓人可行的漏洞。”將信紙卷好,宣華手指一揚在封好的信封上留下一個紅蓮圖案。
鎖鏈之事,還得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我自會見機行事。
……
……
深秋時節,漫山遍野的楓紅如火,眼前的人明明是氣色不佳,明明是一頭長髮灰黑乾枯,卻不明所以的給了他一種烈焰焚燒的感覺。
不明所以,實在是不明所以。
“那日讓你受驚了,你本是玄門中的客人,卻讓你遇到了那樣的事情。”別開眼,風清拎起茶壺替對面坐著的男子倒了一杯清茶。
微風輕拂,揚起髮絲縷縷,宣華將散落至胸前、肩膀的髮絲捋至腦後,露出了一段修…長白瓷的脖頸,溫良光滑,魔並未抬頭去看風清,只是低頭專心的看著面前的棋盤,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應該往哪裡走。
今日,他與風清下棋,風清為他烹茶。
風清的視線匆匆掠過那段在空氣中格外顯眼的白頸子,低聲道:“吹了風,沒關係嗎?”
“無礙,用過無夜的藥,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更何況若是天天都悶在黑袍裡,我怕是會被悶死吧。”抬眼,宣華恰好碰到了風清望向他的視線,魔者不鹹不淡的一笑,繼續道,“風清,恕我冒昧問一句,人和妖,即使是真心相愛,也不能在一起嗎?”
若是他人問起這問題,風清大概會冷冷回應。
只是對著這個從一開始就有些來路不明的男子,風清的聲音略微溫和了一些:“人是人,妖是妖,相愛相戀終究不會有好的結果,蛇妖若非愛上凡人,也不會斷送千年修行,招影若非戀上蛇妖,也不會斷送前程。而今,蛇妖再修,招影失了記憶,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想來風清定是不會迷戀上妖魔的吧?”盯著棋盤,手指間玩弄著棋子,宣華輕聲說道。
“自然,人妖殊途,相戀有違天意,魔道中人,亦是個個狡猾可怖,我只有殺除之心,覺無相愛之意。”風清說的義正言辭,理所當然,話語中聽不出一絲猶豫。
“玄門有風清這樣心神堅定者,實為正道之福。”話語一頓,宣華抬頭,問,“若我是妖魔,風清也會殺了我嗎?”
“你是人,哪裡是妖魔呢?”風清皺了皺眉,低聲道,“之前對你諸多盤問並非針對於你,若因此讓夜華誤會了,那是我的過錯。”
有了無夜的法術,而今就算是玄門門主也覺察不到他身上的魔氣了吧?嘴角勾抹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宣華夾在指間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說道:“風清一心為玄門著想,夜華自然是明白的。”
“不打誑語,不說客套話。”宣華望著坐在對面的風清,一字一句的說道,“夜華覺得,風清這般剛正不阿的人,在如今的世上已經很少見了。”
風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