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暨東抱著她,讓她看著自己,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眼睛裡帶著一片醉意:“夏含笑,如果我醉了,那我早就醉了。”
他說這話的狀態,神色都不像是醉了,可身上的酒氣卻在提醒,她確實醉了。
他是早就醉了,酔的越來越不像自己,就連他自己都無可奈何。
夏含笑看著他的眉眼,皺起了眉頭,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扶著他朝著車子走去:“我扶你過去。”
許暨東任由她扶著自己,眼睛卻從她的身上沒有離開分毫。眼睛裡早已分辨不出是醉意還是清醒了,但心裡那個只有他自己看到的部位卻清楚的很。
夏含笑將他扶著靠近了車子,可他靠在車門上,並沒有坐進去。他的大手撫上夏含笑的臉,昏暗不明的說了一句:“就到這兒了嗎?”
她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一般,把他徹底扶進了車裡。
許暨東半躺在車座上,像是昏睡了。
夏含笑看著他的俊臉,對小林說了一句:“別告訴他,我來過。”
她不想讓他清醒的時候知道,她還來過,而他還發了酒瘋,就讓他們都保持在最冷漠的關係上。
“夏小姐……”小林坐在駕駛位上,猶豫的看了夏含笑一眼,知道有些事輪不到她來管,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看的出來先生很在乎你,你今天過來也代表你在乎先生不是嗎,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相愛,不就應該好好在一起嗎?為什麼,他們會是這樣的。
“你錯了。”夏含笑低著的頭忽然抬起來看向了小林,冷淡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我不是在乎他,我只是不想他生病讓我自己自責,我不想和他再有一點點關係,哪怕是一種感受也不願意。”
“夏小姐……”小林怔怔的,沒有想到這幾句話是從夏含笑的口中說出來的。
夏含笑的視線已經收回來了,看向了許暨東,聲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他說:“許暨東,我們是真的結束了,不要再來打擾我,沒有你,我才會幸福。”
“走吧。”夏含笑站起了身,關上了車門對小林說道。
她沒有看著車子開動,將許暨東送進了車裡,自己一個人沿著來時的路又走了回去。
小林嘆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這是他們的事,他只是一個司機,除了開車,他什麼管不了。
夏含笑將門關上的那一秒,許暨東的眼睛睜開了,沉沉的,並沒有醉酒的痕跡。
他的手下意識的收緊,手裡的領帶因手裡過猛而崩斷了。他的嘴角溢位了冷笑,胸腔一股寒意竄動的讓人整個人發涼。
他今天確實醉了,可在吹了那麼久的涼風,在後來,他多多少少是清醒的。她對小林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可否認,他聽到那些急於撇清的字眼從她的口中蹦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是痛的,血液也是涼的,麻木的讓人不能動彈一下。
他告訴過自己,生活中不止有女人,還有事業,他確實拼了一天工作,她也只離開三天,他竟然就想她想的發瘋,想的要用盡一切辦法見她。真正見到了,她再次狠狠的給了他一刀,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即使他喝醉了又如何?在她的眼裡,他只是許暨東,那個讓她恨的許暨東,不會在乎一分一毫,她來只不過不想自己內疚罷了。
她那句‘我不是在乎他,我只是不想他生病讓我自己自責,我不想和他再有一點點關係,哪怕是一種感受也不願意。’簡直是一把利斧,一下子將心臟劈柴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