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穿梭,把前線的戰況和中樞的命令上傳下達。
「傳周文遠。」
功夫不大,一身素淨白袍的周文遠已拱手在旁。
「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李四終於抬起頭來。
周文遠這個傢伙,別看長的白白淨淨,又是一身的書卷氣,起這傢伙的心眼兒毒著呢。
大夥都把符二瞎子說成是一頭髮情亂跳的騾子,把剛猛的丁乙比喻成憤怒的山豬,就是以堅韌頑強著稱的路澗也得了個野狼的諢號。而這個讀書人周文遠,則被士兵們私下稱作「白環蛇」。
這個傢伙,長的斯斯文文,可什麼樣毒辣的手段也使的出來,真如毒蛇一般。
「稟報忠誠伯,已準備妥當。」周文遠說的雲淡風清,好像是說什麼風花雪月的雅事一般:「三萬新附軍整裝待發,隨時可以出擊。」
李四大概也能猜測出這個陰毒是周文遠是用了什麼狠辣的手段,否則新近歸降的新附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好迎戰的準備。不過李四從來不過問周文遠的細節,同樣淡淡的說道:「甚好,你下去準備吧,出擊的命令很快下達。」
在戰鬥的前方,佟圖賴的漢軍旗始終衝鋒在前,中間夾著的是大量的新附軍。這樣就可以驅策這些漢人為之賣命,以防再有陣前倒戈的事情發生。
多鐸的本部親軍則是壓在隊尾處,除了協調各部之外,並沒有加入大戰之中。
和李四一樣,清軍最高指揮官,豫親王多鐸也在發布出一道又一道命令:
「阿哈尼堪殘部組成督戰隊,壓住後腰,有回首怠戰者,立刻斬殺,有遲疑不前者,立刻斬殺……」
「傳令佟圖賴,不要冒進的太快。」
「穩住右翼,隨時準備增援漢軍旗。」
「赴死軍的正面又退了?」多鐸來回走動幾步:「他們的兩翼如何?」
「敵左翼還在展開,右翼暫時無大的動靜。」
多鐸輕蔑的一笑:「再給佟圖賴傳令,一定要穩住,赴死軍這是要四面合圍咱們。」
自開展以來,雙方還沒有爆發決戰規模的生死大戰。作為清軍前鋒的漢軍旗還有個前鋒的樣子,始終保持前進的姿態。
但是赴死軍正面的戰鬥力顯然要弱了許多,即便是在這樣的戰鬥中,也一直是保持著徐徐後退的樣子。
赴死軍的戰鬥力多鐸清楚的很,和滿洲戰兵應該是在伯仲之間。此次戰鬥,赴死軍又是佔據主動,不可能這麼一直後退。
其正面後退兩翼展開,分明就是準備擺開包圍的姿態把清軍一口吃掉,多鐸這樣的指揮官就是閉著眼睛也能看出這裡頭的門道。
「那個李四是等著兩翼回捲呢,」多鐸對自己的主力部隊很有自信:「想包圍我,也要看看他李四有沒有這個本事。想一口把我多鐸吞下去,也不怕撐死……」
「中間新附軍跟上,不要落下,我倒是想看看,赴死軍怎麼包圍。」
……
到了這個時候,站立在城頭上已經能夠遙遙的看到赴死軍的旗號,就是雙方的戰鬥格局也能看個大概。
目前來看,雙方都是動用了小股人馬在互相截擊,而作為主力的隊伍都還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韃子兵退,作為南都主要守備力量,無論是出於軍事目的還是出於政治目的,就算是單純為了臉面,也要出去廝殺一陣。
可哪裡還追趕的上?
由於城門早就堵死,就是最先衝出來的魏無牙也只能落一身灰土,遙遙的看著清軍絕塵而去。
「追過去看看,有便宜就撈,沒有便宜就閃。」赴死軍嶄新的新兵陳二疤瘌以他的痞子式智慧揣摩這場大戰。
打仗和打架應該也差不多吧,反正都是打,人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