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甲乙兩營的傷亡還要重。
無視生死的吶喊著前沖,這種野獸一般的悍勇反而震懾的新附軍心生懼意,硬挺著捱了敵人的一輪飛矢之後,鐵黃瓜才有機會丟擲。
在這種大型戰鬥的混亂當中,尤其是主陣地被先鋒營犁開之後,倉促倒卷過來的新附軍很難構建成規模的陣地,也很難在這短的時間能成建制的展開大戰。
要說弓箭這種前期遠端攻勢,赴死軍不是新附軍的對手。
可赴死軍的強項就是近身搏殺,在能夠接觸到敵人的區域之內,赴死軍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比新附軍強了幾個檔次。
當進入鐵黃瓜的覆蓋範圍之後,赴死軍就已經取得主動。
「先行一步的弟兄們看著,俺給你們上供了。」
失去戰友的叉子小兵瘋狂的甩出鐵黃瓜,不顧零星的冷箭大步上前,彷彿戰死的隊友正在天堂等待著貢品血食,英靈等待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身後雄壯的鼓點已經響起,這是在催戰,忠誠伯等的也不耐煩了。
「去死。」
不是自己死在這裡,就是讓敵人死在這裡,沒有別的選擇。
戰士們胸中熱氣噴薄欲出,血都是沸的,不約而同發出憤怒的咆哮,如同猛虎一般撲了出去。
又是幾百鐵黃瓜雨點一般砸下,薄薄暮色之中,騰起的煙塵如柱。
每一個煙柱都是死亡的核心,早就踩踏的鬆軟的泥土被鮮血浸潤,被爆的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如一朵顏色妖冶的野花。
殘酷的戰鬥讓勇者愈勇,抹一把落在臉上身上的血泥繼續捨命搏殺。已趨白熱化的戰鬥到了難分難解的時候,近身肉搏早已經成為主旋律,呼喊咆哮聲和兵器劃破肌膚砍在骨骼上的沉悶聲響交雜,瀕死時候的悽厲慘叫和傷兵的呻吟此起彼伏。
殘酷而又血腥的戰鬥也讓弱者更弱,新附軍中多是膽怯懦弱之徒,此等場面想也不敢去想,又如何能夠面對?都在左右環視,隨時準備奪路而逃。
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都把主要兵力放在左翼和中路,而右翼的戰鬥則顯得要有些微不足道。
右翼的敵人多是被衝散之後無法與其主力會合的散兵遊勇,人數不多。相對而言,李四佈置在右翼的兩千火銃兵則顯得聲勢浩大了許多。
不過李四知道這兩千人甚至還不能算是戰士,他們不過是剛剛從隨軍夫子當中抽調出來的新兵而已。兩千多人只有大幾百杆火銃,戰鬥力可想而知,所以他們的進展也最緩慢,要不是有經驗豐富來去迅捷的馬步營來回馳援,都有可能被敵人的零散部隊打的退回來。
「鎮南,帶著童子軍去支援一下火銃營,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鬥。」李四派出自己貼身的孩兒兵。
這些童子軍,根本就不必教導太多,很多戰術和基本技巧對這些半大孩子都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因為在更多的時候,他們不是去戰鬥,而是直接去拼命的。
「是。」
鎮南召集兩百多孩兒兵:「親爹要用咱們了,跟我來。」
那些孩子學這鎮南的樣子把短刃咬在嘴裡,雙手各持鐵黃瓜就跑了出去,彷彿是要去奔赴一場盛宴。
和赴死軍的血肉搏殺一樣,史可法也盡起城中殘兵,準備做最後一搏。
守城士卒多已背創數處,依舊手持刀槍矗立城頭,彷彿已和殘破的揚州通泗門融為一體。
昨天晚上的時候大家都已聽說,李、高二人率領四千人馬投了韃子,幾乎帶走了一半的防禦力量。作為主戰場的通泗門不得不抽調出部分人手,讓兵力本就嚴重不足的揚州更是雪上加霜。
今天清晨,史督師已經正式說明瞭這件事情。
「城亡則亡,能與諸君共殉揚州,可法何等幸甚。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