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鮮血還在咕咕的冒著,從桌子上一直流淌到地面。尤其是頸項處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讓人頭皮發麻,鮮血把小錫爾弼的腦袋都泡起來了……
三死十三傷,這是現場的擊殺效果。幾個時辰之後,又有倆傷的比較厲害的翹了辮子。
天色未明,就已經死了五個傷了十幾個。
合城大捕!
老錫爾弼家的喜事本就是有很多人知道,忽然之間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本來不知道的也就知道了。尤其是這種擊殺韃子的痛快事兒,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必宣揚也鬧的街知巷聞。
到第二天早晨起來,就連街邊賣豆汁兒的都知道了這事情。
要說王家的豆汁兒,那真是絕了,可著整個北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來,那味兒就是地道。
王老木早把「豆汁王」的藍布圍子支架起來,桌子板凳擦的那叫一個亮颯,都能翻起木刺兒來,看著就舒心。砂鍋裡的豆汁兒熬的正是時候,幾個老主顧早坐的齊整,掰著大黑碗順著碗邊子一口一口的吸溜……
「不加糖的豆汁兒一碗,二爺坐好了您——吶——」 「豆汁王」拖的長尾巴音兒也是個特色,和魁華大戲園子的臺柱子——老鬚生成老闆的叫板有一拼。
趁著豆汁兒的熱乎勁兒,關二爺緊喝兩口,小半碗豆汁兒落肚,感覺心也寬了,氣也順了,這才大聲喊道:「我說老王,大夥兒都在議論個啥?難不成這京城裡頭又出什麼大事情了?」
「二爺,你還不知道呢吧?這回是真出大事情了?」王老木習慣性的把本已經乾淨的沒法兒再乾淨的桌子擦了又擦,對著關二爺一個會心的微笑。
趁著擦桌子的當口,王老木小聲問道:「家裡的親戚都好吧?」
「嗯,勞惦記,好的很。」
「都是遠來的至親至急的親戚,怎麼說也要再住幾天?」
「那是,親戚可不是來串門子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哩,老木,再給我盛一碗,今兒個的豆汁兒喝著痛快……」
王老木手腳麻利的端碗豆汁兒遞給關二爺,關二爺反而是不著急喝了,掰這大碗聽旁邊的街坊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沒有?西街的錫爾弼家出事兒了。」
「那麼大的動靜,想不聽說都不能,死了好幾個,傷了一大幫子。」一個街坊小聲的說道:「這事兒也真是邪門了,你們說是哪個膽子包了天的英雄做下的?」
「還能是哪個?天底下敢這麼幹的還能有誰?」另一個街坊小心的看看周遭,伸出一個手掌把拇指按下,只剩下四個如手刀一般的指頭:「肯定是這位爺,錯不了。」
四爺!
彷彿這個名字有什麼魔力一般,這些個街坊眼睛裡都冒著光呢:「四爺手底下的英雄好漢多了去了,鬧這麼個事兒就跟玩兒一樣。」
「可不是怎的,四爺看咱們漢人被韃子欺負,心裡氣不過,這才遣來了手底下的十三太保過來……」
「什麼十三太保?我怎麼聽說四爺手底下是有八大金剛?個頂個兒都是蹬地頂天的漢子,一頓飯都能吃下二十斤牛肉,還只能是個半飽……」
「不管是八大金剛還是十三太保,四爺是在和韃子叫板呢。」
「這個板兒叫的好,調子起的也高,韃子不一定能應的上哩。」
說著說著,關二爺也參與進來:「那是自然,四爺是啥人物?小韃子再蹦躂還能蹦躂幾天?我聽說四爺那邊都要攻打大名府了。十萬叉子兵,十萬吶……」
看著關二爺把手掌翻了兩翻,眾街坊都小聲驚叫:「我的乖乖,十萬叉子兵,這還了得?一萬就能滅了多鐸,真要是來十萬,還不把韃子連窩給端了?」
「端不端韃子的窩咱不知道,眼下能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