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其道。
而身在下層的讀書種子也是熱血鼎沸,紛紛聚集在興善寺前大聲鼓譟,一度衝擊把守的軍兵。
自從唐王和他那膀子綠林豪傑去了揚州之後,這裡還真是安生了幾天。
可安穩的日子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這一回換上了江南士林的讀書種子,這些人抬著聖人像捧著書簡折騰的更歡實。再加上背後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時竟成洶湧風潮。
也不知道是哪個心眼活的,把當前的形勢書於紙上,用花弓射入,被困在寺裡這麼多時日的太子等人才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知道外面究竟起了多大的變化。
揚州一戰,本就是血腥慘烈的無以復加,又關於時運更替華夏鼎革,經過這些讀書人的妙筆這麼一潤色,就成了足以扭轉乾坤可使星辰墜地的決定性一戰,縱觀五千年中華史籍,足以媲美炎黃戰蚩尤的定鼎之戰。
「不愧是太子親軍,果然由此氣壯山河的義舉。」
「先皇治世垂十七載,淳淳教化之德,自非福王可比。當此萬夫退讓之際,唯有李四還憶得大行皇帝託國之重,果然奮起。先皇識人之名有至於斯,臣等拜服。」
學官姚明恭、劉理順等搖頭晃腦抑揚頓挫的朗誦著,身邊的李死狗等孩兒兵卻是一個個摩拳擦掌眼珠子都紅了。
這些孩子雖然不識字,更不懂得欣賞什麼妙筆生花的文章,可這些人話裡的意思卻聽的明明白白。
親爹都親自披掛拿叉子上陣了,鎮南那小子是幹什麼吃的?都死絕了不成?
這些孩子再也坐不住了,鼓譟著要去揚州。
那邊殺的難分難解,大夥兒還在這裡閒的發慌,還算什麼親爹的鐵衛?還算什麼鋤奸團?
「我們要去揚州,你們自己在這兒呆著吧。」死狗說的很直接。
這些孩子可是最後保命的護身符,他們一走大夥兒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沒有了。
劉理順趕緊說道:「此地官兵重重把守,戒備森嚴,你我都出不去的。」
「我們要想走,誰能擋的住?」這些孩子骨子裡就是赴死軍的精神,死狗這麼一句話就把眾人噎的半死。
真要把他們鋤奸團的那一套作風拿出來,還真是沒有人敢當其鋒。就門口那些巡防營的官兵,哪個沒有聽說過鋤奸死士的大名?只要這些孩子舉著鐵黃瓜一跑過去,估計官兵就得跑的不剩下幾個。
最多是同歸於盡而已。
那可是孩子們的拿手好戲。
「你們不能走,必須在這裡,這是忠誠伯的命令。」督軍楊廷麟終究算是赴死軍的自己人,把李四的招牌一抬出來,這些孩子雖然極度想去揚州,終究要遵守親爹的命令,心有不甘訕訕的推到一旁。
赴死軍有多少家底兒,楊廷麟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更加清楚,聯想起種種,也是心中忐忑不安。
清軍二十萬合圍揚州,赴死軍孤身前往,那身前身後都給押上去了,實在是一場驚天豪賭。
檯面上擺開的籌碼是赴死軍的存亡,而牽扯到的利害實在太大了。
江北之地能否儲存?揚州生靈能否保全?更關係到大明正統嫡位之爭。
赴死軍,這股太子唯一可以藉助的力量,可不能敗呀。
這一場豪賭,無論是李四還是太子,都輸不起,萬一揚州要是打敗了,則是萬劫不復。
「殿下,時局動盪,揚州危急,忠誠伯此舉實為太子爭取人望民心。當此重要關口,殿下可不能束手在此,定有所動作才好。」這場牽扯天下的大戲當中,主角不是太子而是李四,楊廷麟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可咱們連這寺廟也出不去,還能有何種作為?」
「沖,必須往外沖,咱們要衝出去。」楊廷麟終究是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