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時,渾不見半分矜持靦腆的小女兒姿態,果斷堅毅如男兒一般:「隨我去見忠誠伯!」
……
「哈哈,好,不愧是朱家的好兒孫,」唐王暢快的大笑:「我早就看這個孩子是個有出息的,也不枉歷經如此艱辛,總算是成了正果。我說李家大兄弟,這一遭你可是乾坤定鼎的功勞,就是封個異性王什麼的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哪裡哪裡……」李四笑的很是和善,絲毫也沒有半點得意的樣子表現出來:「太子能夠身登九重,那是先皇餘蔭未斷,大明氣運綿延,我李四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再者說先皇曾託孤於我,怎麼著也不能辜負了先皇的重託……」
「哈哈哈,和我還繞什麼圈子,你再這麼說就是打我的臉了。要說什麼王爺爵位,我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子事情?你就說我吧,我才是真正託了父輩的餘蔭呢。要是生在尋常百姓之家,就我肚子裡的這點兒貨色,別說是唐王,就是做個裡正也是高抬我了。」唐王很是豪爽的說道:「吳三桂那王八蛋都稱了什麼狗屁的平西王,李家兄弟你不會不如吳三桂那龜孫子吧?難道我那大侄子還不如滿洲小皇帝?要不是李家兄弟你,這江山……嘿嘿……」
「要不是忠誠伯,這江山已不可收拾,我等大行皇帝血脈已經盡數葬身亂軍之中。這話本就是實情,皇叔還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呢?」說話間,長平公主就已過來。
開口就稱唐王為皇叔,樂的唐王也是嘿嘿直笑:「嘿嘿,如今的行情就是水漲船高,看來我這唐王的爵位也要漲一漲了,哈哈……」
長平公主對著李四萬分鄭重的蹲身行禮:「封賞之語平白侮了忠誠伯的忠義血誠之心,也就不必再說。今日不論君臣,我謹以此禮代故去的嚴慈恭謝李先生。」
「好,大侄女說的對,李家兄弟,這個禮法你就不必躲了,受的起,就是我那大行而去的弟弟和弟妹親禮,你也受得。」
唐王話糙理不糙,這是家禮,算是答謝李四照顧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的情分,莫說是太子公主,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該象模象樣謝一謝的。人家也沒有說什麼大行皇帝和皇后,而是成為家嚴家慈,更不提忠誠伯這三個字,而是把李四當成了太子的老師,稱為李先生。
「如今大戰在即,什麼謝不謝的以後再說,若是唐王和公主殿下真願意謝我,等戰事了了,在南京城裡擺上一桌上等的酒席,好酒好肉的咱們大吃一回……」
「好,」唐王擊掌大讚:「眼下戰事為重,旁的都放到以後再說。」
眼下的形勢,還是以戰為先,若是不能把韃子兵打退,南京城說不準就是下一個揚州。新皇剛一上位就讓韃子來個下馬威,還能有什麼威信?各地的藩王將佐也不會拿這個新皇帝太當一回子事情。
當務之急還是先保住南京,才有資格說其他。
「李家兄弟何時出兵?」
「出兵?不急不急,」李四很是鄭重的說道:「我已請人看好了日期時辰,明日巳時二刻為龍穿雲的兆頭,正是大軍開拔的好日子,主大吉。」
無論是唐王還是長平公主,當時就目瞪口呆,成了傻子。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赴死軍視進攻為生命,無論如何險惡的情況下,也不管面對的敵人如何強悍,總是率先展開攻擊。即使是在被動的情況也是主動搶攻,總是做到先發制人。
如今清兵都打到家門口了,已經是緊急中的緊急,就憑南京守備的那點花拳繡腿肯定擋不住多鐸的大軍,誰不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以前赴死軍起兵也沒有聽說過還要看什麼黃道吉日,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挑好了進攻的時辰?
要是別人說這個,唐王老大的耳刮子早就抽過去了,奶奶的這不是懼戰是什麼?
可李四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