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呢?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隨便什麼阿貓阿狗也想和赴死軍爭風頭,爭的過麼?」
「爭個屁,我聽說他的那點兒遠徵軍還沒有登陸呢,船就翻了一半兒……」
和民間不是很關心戰局相比,興武朝廷彷彿更沒有關心那些戰事的興趣,彷彿陸路海路上的徵戰和大明朝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在這些日子裡,旨意接二連三的下來,看的人都眼花繚亂了。
先是開了言禁,把以前因言獲罪的那些囚犯給赦了出來,緊接著就又開了文禁,允許民間議論朝政,允許民間刊印一些風評指摘的書籍冊本……
這些在讀書人中掀起軒然大波的東西,在老百姓眼裡也沒有稀奇的。這禁與不禁的也沒有太大區別,就是在禁的時候,大夥兒還照樣是說三道四?唯一的區別就是以前偷偷在私下裡說,現在可以公開宣講而已。
最讓老百姓們雀躍的還是減商稅和裁撤厘金。
無論是做小買賣兒還是開大字號,這絕對是好事情。以前是商稅太重,厘金也太多,朝廷這麼一減,肯定能賺更多白花花的銀子。能有銀子賺,肯定是要一哇聲的唸叨朝廷的好處。
就是那些沒有什麼買賣自號的百姓,也知道這是關係到切身利益的好事情。稅少了厘金減了,買東西肯定是能便宜了,這還不是好事兒?
外邊有忠誠伯的天下第一強兵在拼打,眼看著就要打進北直隸了。裡邊有聖天子在位,上下君臣齊心,又有這開民惠民的風氣,說不準很快就要見到大明朝中興了呢,可能要開創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也說不定。到時候四夷臣服萬國來朝,大明朝的子民可就威風了……
還是那句幾家歡樂幾家愁的老話,同是在南都的,就有人喜的開懷,也就有人愁的半死。
赴死軍的進展神速,眼看著就能橫掃中原,大紅大紫的紅牌姑娘心裡就沒有安生過。
河南要是打下來了,那個心目中的英雄,那個七殺決死的勇士,就會抬著花轎過來,然後秦淮河上的香蘭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嫁到淮西。
作為一個風塵女子,能有這樣的歸宿,就是做夢也能笑醒了。
自從見到忠誠伯大人親自代筆的回信之後,香蘭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兒一樣,見到誰說話都是笑眯眯的,唯恐別人不知道她的歡喜一樣。就是平日裡最愛的那些個首飾衣裳也拿出來分給姐妹們。
馬上就要嫁到淮西了,這就要過平平淡淡的好日子了,留著這些華貴的衣裳還有什麼用,送給姐妹們留個念想吧。
身邊的那些個姐妹們一個個都羨慕的要死,甚至還帶著嫉妒的神色。
每當看到這些目光,香蘭就幸福的難以自制:讓她們嫉妒去吧,我要過好日子了。
等來等去,等到的訊息卻讓這個秦淮河上頭號的紅牌姑娘如五雷轟頂。
魯識字做了叛徒!
當香蘭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再也顧不得什麼頭牌紅姑娘的斯文和體面,抄起琵琶就拿說這話的那人砸了出去,然後追趕著大罵:「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賺了幾個黑心錢就進院子的土財主,也敢說魯識字的壞話,也不怕雷劈了你的舌頭?敢給魯識字造謠,你知道魯識字是誰不?是七殺營的營官,天下第一勇士,七殺決死報效國家的大英雄。你這樣的狗殺才就不配提及英雄的名號,再讓我聽到你提魯識字這仨字兒,老孃灌你一嘴糞湯子……」
香蘭實在是氣壞了,這都什麼烏龜王八的玩意兒?造謠也不看看黃曆,這樣的謠言也能說的出口,天底下會有人相信才怪。
要說魯識字會背叛忠誠伯,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笑話。魯識字是破開歸德的第一軍功,要是在歸德背反赴死軍的話,還不如說她香蘭是滿洲小皇帝的親娘更可信呢。
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