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蒸汽機有很多的相通之處。氣壓一類玄之又玄的理論先不必說,金屬密閉技術本身就已經足以讓技術革新走的更遠,讓蒸汽機的實際應用成為一種可能。
蒸汽機這東西不新鮮,也不那個叫瓦特的洋鬼子發明的(是改進),別說大明朝,就是在南宋的時候,就有銅壺傀儡的小孩子玩具。當時也僅僅是侷限於玩具而已,要想真正的運用到生產中還是千難萬難,可提水機已經為蒸汽機的應用邁出了第一步……
說起提水機,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忠誠伯大人聽說了這玩意兒之後,當時就頒下了賞賜,並且用那個工匠的名字來命名,這可是很了不起的榮耀,後世子孫一用這個玩意兒,就能想起發明之人,也只有魯班那樣的大工才有如此的殊榮,誰還能不想了?
可事情就出在這上頭了。
和很多新式的發明一樣,這新式的提水機也是集體的智慧,不是一個人弄出來的,用誰的名字不用誰的名字肯定要起爭執。甚至還為這事情鬧了生分,最後乾脆誰都名字都不用了,直接以忠誠伯的名字命名。
如此一來,這種新式提水機就成了「李四機」。
事情是這麼辦理的,可到了實際的操作上,又有許多的不方便。譬如「把李四機壓下去,使勁壓。」「把李四機修一修,下頭刮著梆哩」這樣的話語每天都要說多少遍。
這些工匠們雖然不怎麼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可這麼說也不好聽啊,就是退一萬步講,李四可是大夥兒的救星,就算沒有當神一樣供奉起來,這麼整天「壓」來「壓」去的,也不是什麼好的口彩,怎麼聽都彆扭。
出於為尊者諱的原因,用李四的名字命名提水機的事情實行了沒有幾天,也就作罷。乾脆把最簡單最直接的稱呼拿了出來:長脖子機。
這種新式的提水機器,細細長長,以長脖子機相稱,簡單明瞭,既沒有這樣那樣的紛爭也沒有雜七雜八的忌諱,反而很快就施行開了。
高高的爐窯上,幾個提水機互相接力,輕而易舉就把大量冷卻水送了上去,站在頂層的照窯師傅遠遠的看到一個穿青衫子的身影,笑呵呵的喊了一聲:「娥子,你咋還亂跑哩?嫁妝置辦的怎樣了?」
大帥成親,這本身就是天大的喜慶事情,尤其這新娘子還是和大夥兒朝夕相處的娥子,這讓大家都感覺臉上有一種莫名的光彩。
不管怎麼說,娥子和大夥兒也在一起好幾年了,怎麼說大家也算是娥子的孃家人,如今大帥要和娥子成親,大夥兒也高興不是?
娥子這丫頭是窮苦出身,不是那種沒有見過風浪的千金大小姐。身板也硬朗,成天都做這做那的,和大家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嘴巴又甜,也曉得事理,大叔大嬸的喊著。
扛著半筐子青桃,還有點毛杏什麼的時鮮果子,娥子笑嘻嘻的說道:「剛才山上摘下來的,還沒有洗過,就這麼吃吧。」
幾個小工把桃杏拋上爐窯,給眾人分食,自己也取了幾個,用衣袖擦了擦,啃的「咯吱」有聲。一邊兒吃一邊兒說道:「我說娥子,還缺啥嫁妝不?要是還有欠缺就趕緊著去置辦……」
成親的訊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從心裡來說,娥子也喜歡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喜事,這些日子裡,同樣的問題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問無數遍,也有些姐妹們開玩笑的。
對於這種事情,娥子也不做嬌羞之狀,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大家又熟的不能再熟,扭扭捏捏的做什麼:「嘿嘿,幾位大叔吃了俺的果子也不能白吃,我那個置衣裳的櫃子土氣的很,我想包幾個銅角,再鉚一鉚,幾位大叔落了工之後,幫我弄整齊了哦……」
「小事一樁,別說是幾個銅角子,你就要一個全鋼的櫃子,我們也能給打出來,要不要全鋼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