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電視臺來採訪我的小姑娘。戰爭是門科學,不是摸個腦袋就能算數的起鬨架秧子。直到兩個月後,同在上海菜館為曉果乾杯送行的新華社高階記者、政府津貼享有者官天一才不無欽佩地說:“鴨子說過打不起來!”但精力、經費已付諸東流,逗得全國的納稅人也跟著花錢買心跳,勞民傷財。幸虧中央英明,沒被弄暈了跟著跑。說來令人心寒,1990年我聲稱海灣將有一場戰爭(war)時,除新華社社長穆青、郭超人等高層對我的痴人說夢表示支援外,各種官僚體制對我無法理解,我最後得到批准的參戰申請,是透過《中國青年報》一位記者轉呈新華社副社長郭超人,才獲批准的。由於我的理論在1990年8月的確可疑,以至最終只同意我單槍匹馬一人飛往海灣,當時我只領到300美元的經費。以後若不是中國駐伊拉克大使鄭達庸給我10000美金,我屁也幹不成。和平環境中的人總以愛好和平自詡,可托洛茨基曾言:“也許,你對戰爭毫無興趣,但是,戰爭對你卻興趣甚濃。”列寧稱托洛茨基是唯一一位能在三個月內建立一支紅軍的人,我把自己看成新華社的托洛茨基。
幾年中,攝影部新聞中心在總編室指揮下,打了數不清的漂亮仗,只是由於該中心未列入新華社幹部序列不得不雞鳴狗盜。副社長郭超人給我裝備了無線電話,我是全中國最早使用BP機、大哥大的新聞記者,北京地區的重大突發事件基本上全抓在我的手中。北京市公安局前常務副局長劉鎮山在六國飯店火場說:“一見唐老鴨,非有大麻煩不可。”我估計和我共同奮鬥的幾位老總,會放開手讓我往前打,“打到對手完全放下武器為止”。
2。 上下同欲(4)
說到此,容我先介紹一下快速反應理論。那是1987年,攝影部主任號召“一人一文”,我寫《對我們現有攝影裝備的看法》得了獎;1988年我又寫了一篇《建立新華社新聞閃擊隊》,不料再次得獎,並得到社長、副社長們多次召見。郭超人下令我可以在任何必要時候使用賓士汽車,“司機可以到你家裡去接你”。其實,“閃擊思想”全部來源於一幫職業軍人,我只不過將其移植到新聞採訪上。
20世紀初,杜黑的“空中制勝論”和馬漢的“海權論”隨著飛機等運載工具的發明而誕生。拿破崙的“巨炮理論”、馬木留克的“騎兵突進”已成歷史。英國劍橋的利德…哈特上尉、法國聖西爾軍校的戴高樂、美國西點軍校的巴頓和當時正在哈佛留學的山本五十六,都在研究一種全新的軍事學說。這集中體現在戴高樂20世紀20年代寫的《職業軍人》一書中,即少數素質優秀的軍人,掌握廣博的文化技術知識,擁有豐富實戰經驗、健康心理和裝備,快速反應,可以起到千軍萬馬起不到的作用。
德國裝甲兵總監、“閃擊戰”創始人古德里安將取勝法則歸納為“通訊+機動性+火力”。他組建的裝甲軍在吞併奧地利、捷克,佔領波蘭、荷蘭、比利時、盧森堡、法國,進攻蘇聯諸戰役中將突破理論完善地運用於進攻之中。古德里安在他的名著《閃擊英雄》一書中,堅決反對把坦克與步兵混編。他認為只有單純的坦克衝鋒才能將“通訊、機動性、火力”充分發揮。坦克的任務是在敵人防線上撕開一道口子,迅速入敵人後方。至於處理潰亂之敵、對陣地實行佔領則是後續步兵的事。他畢生追求的只有速度,以“冒險的飛毛腿海因茨”著名。
拋開山本五十六等海空軍不談,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以少勝多、出奇制勝的快速反應戰例不勝列舉。諾曼底馬修·李奇微的82空降師、巴斯托尼泰勒的101空中突擊師和巴頓集團軍艾布拉姆斯裝甲搜尋營都是快速反應、“閃擊”理論的產物。越南戰爭期間,美軍首創以UH…1“休伊”武裝直升機為機動手段的“騎兵師”;第二次中東戰爭,以色列的沙龍組建了“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