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宋小舟被人扔在了車上,就躺在晏狄的腳邊,穿著一身青綠色的長袍,外面披著藏紅色的披風,領子也是歪的,腳上的靴子只剩下一隻,另一隻正被那名妓女拿在手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從那小小的人身上散發而出。這般的折騰,她卻仍舊睡得安穩,大爺一般的揮了揮手,在自己的嘴上胡亂的點了點,嘟囔道:“桃兒,香一個。”
那名妓女似乎也沒料到車上還坐了一個人,乍一看到晏狄的臉,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乖乖,我以為宋老闆就夠俊的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俊的男人!”
這妓女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三四歲,只是說起話來卻滿口風塵味,再加上穿衣打扮的豔俗,看起來平白老了好幾歲。
晏狄生於豪門大戶,生平所見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閨秀,便是出入風月場所,或是家中豢養的歌舞姬者,也都是氣質出塵,高雅不俗的絕世名伶,這樣的女人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只是看一眼,就皺起眉來,想起剛剛她的手也曾觸碰過小舟的衣裳,不由得縮了下腿,好像生怕那上面有毒藥一般。
“我說桃兒姐,你剛剛才接待完我們東家,你那裡面弄乾淨了嗎,就敢踅摸著別人?”
“你個殺千刀的,滾一邊去,老孃就算配條公狗,這輩子也看不上你。”
“別,你要是真敢配公狗,我還不敢踏你的門呢!”
……
車門關上,家丁站在馬車下收拾腳蹬,似乎以為裡面的人聽不到,就小聲的和那妓女調笑,看來他平日裡,也是這家妓院的常客。
想到這,晏狄的眉毛就皺的更緊了。
嘎嘎悠悠走了半天,總算出了紅巷。晏狄滿心陰鬱,他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原以為小舟是裝睡,可是最後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在睡覺,而且睡得很香。
得到了這個結論之後,他的心情就更糟了。
這唱的是哪一齣?是有心將他引到這來,給他做戲?還是這一切本來就是真的?
如果是做戲,是為了什麼?她察覺到自己在調查她,於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打消他的懷疑,想要掩人耳目?可是以她的機狡,不該像是隻能使出這種拙劣手段的人?而且,現在他們是在前往蒼玉峰泡溫泉的路上,如果這位宋老闆是女人,那豈不是一下就漏了陷?
可是如果是真的,這一切都不是做戲的話,難道宋小舟真的是個男人?
他皺著眉,越皺越緊,想起獵狐那日,這人坐在自己的身前,腰肢盈盈,脖頸雪白,耳珠圓潤,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男人。而且,當日在錢掌櫃的府上,她曾經脫了靴,那雙小腳……
想到這,他不由得低頭看去,只見小舟一隻腳蹬著靴子,另一隻卻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穿著雪白的布襪,小巧玲瓏,圓潤可愛。
十五歲?
晏狄看著小舟的腳,開始努力的回想自己十五歲的時候腳有多大,似乎,大約,好像,應該比她的要大很多吧。
不知不覺的,他竟然微微將身子探前,然後緩緩的,緩緩的,伸出一隻手,然後,握住了那隻露在外面的腳。
柔軟的,小巧的,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不管了,晏狄突然覺得有一絲莫名的惱怒。他是何人,何必如此費心思量,既然想知道,直接去查證便是,何必在此左思右想?等什麼蒼玉山,不如現在就來看看她的真正本錢。
如果對方是男人,看一下也沒什麼了得。如果是女的……
誰教她敢戲弄自己?
於是,他果斷的伸出手,就向小舟胸前的衣襟探去。
呼吸相接,肌膚相親,衣衫的綢緞柔軟滑膩,就像是女子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晏狄的手指修長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