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還是世家大族的權貴子弟,想考取科舉功名,就必須進入郡縣的書院之中,讀書識字,報考文試。
“教人識字?”
“你在做夢?”吳紅霞眉毛差點豎了起來,又好氣又好笑:“縣城書院教人識字的教習,基本都是後天六層的強者!”
女童不服氣:“阿奶也是後天六層呢。”
女童的阿奶,正是吳紅霞的義母吳乙芳——洛河村三大強者之一。
吳紅霞眉眼狹長,面帶薄怒,就要拿戒尺打一打女兒掌心,衚衕裡邊走出來一位老婦,輕聲道了句:“你若要打,打我好了。”
“娘,您怎麼來了。”吳紅霞連忙扔下戒尺:“娃兒天天嚷著要看書,不打不行,您可不能太寵她。”
老婦人一頭銀髮,面龐卻紅潤,看不到眼角皺紋,精神矍鑠,身骨硬朗,好像返老還童的超凡人物。
她就是吳乙芳,年紀接近七十,體內的氣血運轉如同小火爐。
“阿奶,阿奶!”女童脆生生叫道。
“哎,快到奶奶這兒來。”吳乙芳一身白色簡服,穿著草鞋,拄著一根鏽跡斑斑的柺杖,將女童護在身後,瞪著義女吳紅霞:“歡兒還小,乖巧懂事,又打又罵做什麼?”
吳紅霞掐著腰,看到女兒朝著自己吐了吐小舌頭。
這下子更來氣了。
她叫道:“歡兒在您膝下時,才似乎乖巧懂事。”
“行了行了。”
吳乙芳擺了擺手,抱起女童,上前兩步,拎起柺杖,朝著地上的戒尺狠狠敲打。
咚!
衚衕磚地炸出一個小坑,木頭戒尺也應聲斷成兩截。
女童瞪大眼睛,拍拍小手,驚呼著阿奶厲害,阿奶真好,聽到這話的吳乙芳笑了笑,直接把戒尺打成了一地碎木,接著抬頭瞥了眼衚衕口。
女童也看了過去。
衚衕口站著個人。
正是方鴻,粗布衣衫,啃著手裡的新鮮瓜果。
每逢村裡有熊孩子捱打,他就安心當個吃瓜群眾,欣賞著古代農村的武力教育。
‘嗯?’
‘這個老太太,看我做什麼,難道想打架?’方鴻嚼了嚼瓜肉,就覺得吳乙芳氣血發虛,熱浪微弱,目光也沒什麼威懾力,好像不如傳言中那般強大。
但轉念一想。
自己悟出謙虛術,收斂境界,暗藏氣息。
或許吳乙芳也有相似的法門。
“咦,方鴻?”吳紅霞走過去,蹙眉說道:“你不去練武,怎麼在街上到處閒逛。”
方鴻想了想,道:“我吃完瓜就回去。”
吳紅霞擺手,示意他快走,但那老婦吳乙芳驚訝一聲,打量方鴻,臉上露出一絲緬懷之色:“方鴻……這名字是我取的。”
方鴻:“??”
老婦人吳乙芳抱著女童:“當年你父母是我的短期僱工,搬土石,蓋房子,那時你出生不久,需要人照看……你爹孃哪有銀兩找人照看,又無長輩幫襯,就只好一邊幹活一邊揹著你。”
她講起往事,面容慈祥,沒擺出後天六層的強者架子。
這是相當罕見了。
武力強大,當然就高人一等。
普通人必須謙卑、敬畏、輕易不能冒犯,得罪武人被打死也是活該。
吳乙芳看淡了這些規矩。
面對方鴻,她笑了笑,就有些隨心所欲不逾矩:“你爹孃大不易,一邊做工一邊揹著你餵奶……房子蓋完,你也長大,就開始苦苦求我給你取名。”
方鴻驚訝:“蓋房子需要那麼長的時間麼?”
吳乙芳拄著柺杖,道:“衚衕兩邊的房子都是我命人推倒重建,工程量不少,耗時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