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張高麥肩膀,面上有讚許之色,接著又審視老嫗,眼神冷冽銳利如刀子。
紅髮老嫗一下子面色慘白,顫顫巍巍,悽聲哭訴:“老婆子從未修習這門邪功,只是祖輩流傳之物不忍心輕易銷燬……還請官老爺明鑑。”
老人家嚎啕大哭,聲淚俱下,狀若悲慘又悽苦。
張高麥不禁心生惻隱,有些同情。
正當此時。
遠處傳來疑惑的聲音,飄飄渺渺也不知來自何方:“老奶奶你頭髮是怎麼變紅的?”
這一記源頭未知的聲音,似有震懾人心的莫名壓迫,令紅髮老婦下意識止住哭聲,吭哧吭哧了一會,說不出話來。
“閆秀才。”
“你翻翻那本邪門練法,修習之後是否會變成紅髮。”方鴻隔空提點了幾句。
方鴻感官敏銳,眼力極高。
再加上洞真靈感的天賦。
他觀測老婦人的氣血狀態,確實有些不正常,勁力偏弱,血氣偏濃,像個偽劣弱化的後天六層。
說白了,虛有其表,外強中乾的樣子。
方鴻剛才還奇怪:
一位後天六層的武人出手,即使不熟悉地形,張高麥怕也難以逃脫。
現在就有了結論:
效仿妖族,澆鑄人血,憑此催生的氣血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壓根兒不能持久。
這一刻,聽聞方鴻提醒,閆姓縣官一下子反應過來,仔細翻看手裡那本小冊子,瞳孔一縮,面色一冷,已經是勃然大怒。
……
縣衙。
公堂。
諸多大吏,立於兩側,瀰漫著肅殺之氣。
“前朝宗派的邪功。”
縣尉施高虎翻了翻薄薄書冊,瞥了眼紅髮老嫗,道:“在大乾,在野武人不允許創辦宗派,高深秘籍不允許個人私傳,就為了防止以武犯禁、亂法、肆意坑害多人性命的情況發生!”
“幫派地痞,小打小鬧,尚可容忍。”
“宗派武者,自詡武林,為變強百無禁忌,不尊國法,不守禮德,如同毒瘤。”
“到如今。”
“宗派餘孽幾乎滅絕。”
“人人練武,考取功名,才有瞭如今的承平盛世!”
“若不然,練武為一己私利,不為國為民效力,只想著爭強好勝,武人們打生打死,美其名曰義薄雲天的豪俠;宗派之間割佔一片片地盤,搶奪武道資源,欺壓平民百姓,偶爾施加善舉,便要歌功頌德,美其名曰行俠仗義是正派,朝廷官吏是鷹犬!”
“呵呵。”
“那是以前。”
“那是大眞舊朝的年代。”
縣尉施高虎冷笑兩聲……他對於所謂宗派,武林,遊俠,滿臉不屑,徹頭徹尾瞧不起。
人人都有私心,很正常。
但。
宗派武者,只管小家,完全沒有大家大國的概念,外有蒼禺妖國,內有妖孽入魔的存亡之危,依舊只顧著自家宗派的一畝三分地……前朝大眞的滅亡,與那些宗派如諸侯割據一般,天下四分五裂,亂世民不聊生,有著一定關係。
當今大乾。
底層也艱苦艱難,人命如草芥。
可是,好歹能填飽肚子……一旦成為了武人,安身立業,再無憂慮。
“縣尉老爺明鑑!”
“我非宗派餘孽!”
紅髮老嫗連忙爭辯了起來。
“勿多言。”
“你修習邪功,澆灌人血,與妖孽有何區別?”
施高虎面容嚴酷,威厲,眼裡容不得沙子。
聞言。
紅髮老婦為自己鳴不平:“老婆子不曾殺人性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