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女進的,說不定來提親的商人就是在他家住宿過的。但看一看旁邊的王家管事,這些話到底吞回了肚裡,不管好壞總是房家族裡的事情。
“就是這裡了。”族長手一指:“昨日讓族人重新割草添土,別看這裡是半山腰卻也是風水不錯的地方。”
一旁的族老點頭,風水是不錯啊,不然她家小子能嫁到餘家那樣的高門大戶?
木姨四面打望了一圈,這裡葬的都是房家族內身份不高的人,周邊的墳大多已經荒蕪,有的茅草都已經過腰,更不用說墓碑牌位一類的,兩個被剃得光禿禿培上黃土的墳包分外扎眼。
“小姐,如今小房村後面的山已經是我們的了,是不是請了老輩的墳過去奉養?”
族老的臉色變得難看,族長也躊躇了一下對木姨說道:“這遷墳動土是大事兒,這一山葬的都是房家的族人,怕是、、”
她後面的話沒說出來,歷來只有從族中正式分支出去自立門戶的才能將墳遷走,餘家夫主是個外嫁男沒有自立門戶的資格。
“不用。”餘敬惜擺擺手:“姥姥姥爺在這裡也住得習慣了,周邊四鄰的也是鄉親族人,平日裡走動也方便些,真要遷過去也孤單不是?”
“只是老輩的墳要請族裡多費心打理。”餘敬惜伸出三個手指:“餘某願每年添奉三百兩銀子做香油錢。”
族長和族老的臉頓時笑開了花兒,這個餘家小姐通情達理、又有孝心,小房村交到她手裡比交到王家讓人放心,與這樣的人做鄰居也是件讓人安心的事情。
跟在一旁的王家管事暗自嘖舌,這餘家小姐是個聰明的,區區三百兩就買了房家上下的歡心,看來回去以後要提醒主子還是別打小房村的主意了。
“說來也多謝王家家主大度,願意將我父君的故居讓與我。”餘敬惜對管事施禮:“難怪公主稱讚長稈秈稻的米分外可口,想必只有王家這樣的寬厚人家才能出產這樣的好米。”
木姨憋著笑,看小姐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怕是衡江公主自己看到也得回憶回憶是否真的說過這樣的誇獎?
王家管事也跟著笑開了花兒:“還請餘小姐在公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當然當然。”在離京的時候衡江公主將公主府的名帖送給了她一張,說是遇到麻煩就到府衙去尋人幫忙,平日裡有好吃好喝好玩的也記得走府衙的郵路給自己捎上一份子,自己買了小房村建農莊自然要告訴她,順便說說沙田特產的長稈秈稻也是可以的。
放過鞭炮、燒幾捆黃表紙、敬了香磕了頭,族長領著一行人慢慢往山下走,氣氛一片友好和諧。
“咦,前面的是四哥兒?”
隔著幾道坡坎遠遠見到一個白衣的男子站在道旁,另有一個蓮青色衣服的女人背對這面似乎對他說這什麼,四哥兒挽著一個竹藍裡面放著香燭、紙錢一類的東西,轉身走時女人出手拉了竹藍一下,籃子裡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四哥兒。”房家族長喊了一聲。
女人頓了頓鬆手放開籃子,快步往山下走去,幾個轉折消失在樹林叢影中。
“四哥兒沒事吧?”族長幫忙將地上的紙錢放回籃子裡:“哦,今兒個是你父君的祭日。”
四哥兒點點頭,鬆散的頭髮半掩著面孔。
“剛剛那個女人是誰?”族老皺眉問道,拉拉扯扯得實在不像話。
四哥兒抬頭平靜的看了族長一眼:“問路的。”
淡然的說完這話,便退到路旁的草坡上讓道給眾人。
餘敬惜和木姨交換了個眼色,那女人她們認識,或者說那女人身上的衣服她們認識,可不就是桐城記家的家主麼。
在工部衙門的排榜會上,她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