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地點點頭,「最好的。瞧我的手勢。」
但是勖存姿的陰影無時不籠罩在我心頭。漢斯給我的笑臉敵得過勖存姿?
「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他?」漢斯問。
「如何離開他?他什麼都給我,」我絕望地說,「待我如公主。」
「但他是一條魔龍。」漢斯說道。
「你會不會客串一次白色武士?」我問。
「蘇芙喱做得好極了。」他顧左右而言它。
「謝謝。」
「問題是公主是否願意脫離那條龍。」他凝視我。
「我也不知道。」我雙手掩住臉。
「你很害怕。」他說。
「是的,我不否認我害怕。」我嘆口氣。
「你擁有最美麗的馬,最美麗的車,最美麗的房子,最美麗的項鍊,但你不快樂。為什麼?」
「他恐嚇我,他威逼我,他在心理上給我至大的恐懼。」
「是否你太倚賴他?」
「不。我不能夠愛一個老頭。他不過是一個老頭。他也不能愛我,我只不過是他用錢買回來的婊子。」
「那麼離開他。」漢斯說,「你的生命還很長。」
「讓我考慮。」我說。
「我給你一個星期。」
他送我出門口,我開動摩根回家。
辛普森告訴我,勖存姿已經先睡了,明天一早,他希望我們可以出發去獵狐。宋家明也會一起參加。
我問辛普森:「我一定得去嗎?」我很疲倦。
辛普森輕聲說:「姜小姐,有些女孩一天坐在辦公室裡打八小時的字,而你只不過偶然陪他去獵狐。喜歡或不喜歡,你就去一次吧。」
我不由自主地擁抱住辛普森,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彷彿自她那裡得到至大的安慰。人是感情的動物,畢竟我與她相處到如今,從春到秋,從秋到夏,已經一個多年頭了。
我很快入睡。答應漢斯我會考慮,倒並不是虛言。我的確要好好地想一想。我的一輩子……
清晨我是最遲下樓的一個。辛普森把我的頭髮套入發網,我手拿著帽子與馬鞭。
宋家明已準備好了。
他說:「勖先生在馬廄等我們。」
我沒有言語。隨著他出發。
持槍的只有勖存姿與宋家明。天才蒙亮,我架上黃色的雷朋霧鏡,天氣很冷。我有種穿不足衣服的感覺,雖然披風一半搭在馬背上,並沒有把它拉緊一點。我心中慌亂,身體疲乏。
我盡在泥水地踏去,靴子上濺滿泥漿。宋家明喃喃咒罵:「這種鬼天氣,出來打獵。」我不出聲。
老添身後跟著十多二十隻獵犬,我不明白為什麼咱們不可以在春光明媚的下午獵犬,讓那隻狐狸死得舒服點。
不過,如果皇帝說要在早上六點半出發,我們得聽他的。
藍寶石的鼻子呼嚕呼嚕響。
老添問:「老爺,我們什麼時候放出狐狸?」
勖存姿冷冷他說:「等我的命令,老添,耐心一點兒。」
就在這時候,在對面迎我們而來,是一匹栗色馬,我呆半晌,還沒有想到是怎麼一回事,勖存姿已經轉過頭來說:「喜寶,你應該跟我們正式介紹一下。」
是漢斯-馮艾森貝克。
我的血凝住。我說:「快回頭,漢斯,快。」
「為什麼?」漢斯把他的馬趨前一步,薄嘴唇牽動一下,「因為今晨我不該向國王陛下挑戰嗎?」
宋家明低低地罵:「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漢斯,」我勒住藍寶石對他說道,「你回去好不好?」
他在馬上伸出手,「漢斯-馮艾森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