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
她睡著了,我卻久久難眠,我開始好奇起這個人類,她不同與其他人類,不再有那股令獸討厭的惡臭,反而給我想要去接近的錯覺,上一個使我有這種感覺的,是母親。
那個笨蛋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如果她還在的話我肯定不會到這幅田地,不過也是我自作自受,這片區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食物,我只會依著自己的性子,難為母親,也害了自己。
我只能這樣想,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該承受的,而且也不盡然都是壞事,至少他們沒有說要殺掉我,而我也遇到了一個不錯的人類,抱著這樣的想法,終得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隊伍已經在行進,這我倒是猜到了,昨天睡得太晚,勢必晚起,他們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耽誤時間。
“你醒啦。”
我在思考要不要跟她說話,說了她也不一定聽得到吧,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回應,道:“我本來在期待你們會把我拋在那裡,結果失望了。”
我沒指望她回答,我的聲音很小,說出去以後就連自己聽到的更多都只是風聲,結果卻出乎意料,她當即便道:“蠻荒之地什麼都沒有,把你放到這兒只有死路一條,我才不會拋下你。”
她頓了頓又道:“況且是小姐要救你的命。”
那什麼所謂的小姐,我連她的聲音都沒聽到過,說她救我簡直就是笑話,而且我也不需要誰救,分明就是這群人類擄走的我。
我懶得同她爭論這些,將頭往旁邊靠了靠,感受迎面吹來的風,同時也吹起我心中一片疑惑。
我故意將聲音又放低了一個聲調,“我說話的聲音這麼小,又有噪音,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的?還有,剛才我醒的時候又沒聲音又沒動,你是怎麼知道的?”
“聚識的能力呀,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看見路,不信你看,看這麼快一點都不影響,你…哦,我忘了你看不見,反正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雖然我看不見,但是這都是暫時的,怎麼感覺她的語氣就像是多憐憫那種。
我對修行瞭解很少,記憶也七零八碎,聚識具體指的是什麼不知道。
她似乎察覺到我依舊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又說了一句:“哎呀,就是行者。”
哦,這樣一來我就能理解了,作為行者擁有哪些手段都不足為奇。
可是,疑惑又來了,“你既然是行者,之前為什麼要挨那個人類的巴掌?”
“我曾經受盡非人的折磨,是小姐救了我,她不嫌棄將我留下,好比再造之恩,一個巴掌又算什麼。”
我與母親一路不知道幫了多少獸,救了多少獸,有這種覺悟的卻寥寥無幾。
“行者…是不是很厲害?”我斷斷續續地開口問道,十分猶豫。
關於修行的一切我接觸得很少,母親也很少告訴我這些,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知道,當然想解答一直以來的疑惑。
“也是要看什麼階段的,聚靈、聚識、聚形應該也算不上多厲害,在我們那兒到處都是,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階段,再往上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都好幾年沒有進步了,聚形都還早得很呢,想那麼多做什麼。”
“是這樣嗎?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行者其實有好多種?”
聽到我這話她明顯有點大跌眼鏡,雖然在極速奔跑,不過仍舊回頭看了我一眼。
“當然了!行者、道者這些只是統稱,這都是最最最基本的,你連這都不知道,是怎麼在蠻荒活下來的?!”
在我心中,行者一直是不可戰勝的,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誤區,什麼時候我有這樣的想法的呢?記不清了。
不過我內心卻沾沾自喜,糾正了一個很重要的錯誤,比了解到新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