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了,那自己不是連個下棋的人都找不到了麼?可是卻又不想再攪進江湖的恩恩怨怨之中,就連想要上碧波島也只是為了完成當年的一個心願罷了。於是劉鳳鳴坐在那裡,百般拿不定主意。
範文棠哪裡耐的住等他多想,焦躁道:“去是不去,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兒!”
劉鳳鳴望見範文棠眼中隱隱的期盼,不禁遲疑地點了點頭。
第六十九章 兒女心事
蘇舜欽最近有些小小的煩惱。他與安心等人認識也有好幾年了,安心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更是與蔡襄和蘭汀走的相當接近,心內開始漸漸對蘭汀產生了莫名的好感,眼見著她從一個孤苦可憐的小丫頭長到現在風姿娉婷。由於長期以來幫著安心打量生意上的事情,氣質也漸漸磨練的柔中帶剛,行事舉止雖說不上雷厲風行卻也自有一番與眾不同的自信風韻。而蘇舜欽的年紀,也已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因他相貌俊秀,又才華出眾,上他家裡提親的媒人就算還沒到踏破了門檻的地步,起碼也稱得上是絡繹不絕。他父親曾經問他到底想要娶什麼樣的女子。若是要美貌的,城西張家女兒自小就以容貌出眾聞名;若是要賢惠的,鄰家何家女兒溫德賢淑;若是要聰穎的,劉員外家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些家世不錯又正當年華的女子都由得他挑。可是蘇舜欽心裡卻只有蘭汀一個,凡問,總是默然不語,態度卻異常堅定,堅決不肯點頭娶其中任何一個女子,氣的蘇家老爹常常罵他不肖!
這天正是夏日炎炎,蘇舜欽悶坐在家中無事,直怔怔坐在窗下發呆。聽得窗外鶯聲婉轉,不覺提起筆來立揮一詩——別院深深夏席清,石榴開遍透簾明。樹陰滿地日當午,夢覺流鶯時一聲。寫完,擲下筆去,悶頭就倒在床上合目假寐。
只聽得門外一陣腳響,卻走進來一人,見蘇舜欽正躺在床上,不覺呵呵笑道:“賢侄今日倒悠閒的很哪!”
蘇舜欽忙睜眼起身一看,原來是父親的好友杜衍來了,連忙陪著笑道:“午後睏倦,不覺得躺下來,倒是伯父今日怎得了閒來家。”
杜衍且笑不答,一眼瞧見窗下桌上擱著筆墨未乾的詩稿便拿起來細看,一邊吟著一邊笑道:“賢侄真是大才,這詩可是越來越輕巧空靈了,清而不弱,逸氣流轉。”
蘇舜欽頹然道:“什麼才,於國於家都無甚利,不過是些遊戲之作罷了,取巧而已。”
杜衍正色道:“賢侄絕非池中之物,也別太自輕了。倒是這幾日聽你爹爹說,你頗有些煩惱?”說著沉吟道:“也聽伯父我一句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說你有揚名立萬的壯志,但《大學》亦有云——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我看賢侄也當早日定下了親事讓你爹爹放心才是。”
蘇舜欽且不答,只是長嘆一聲,提起筆來把玩不語。
杜衍觀其色,笑道:“莫非賢侄已心有所屬?”
此話一出,蘇舜欽的臉立刻“刷”的紅了。
杜衍見他如此,心下更是瞭然,呵呵笑道:“既已有心儀之人該當早對你爹爹明言才是,我現下是知道了,可他卻還鎮日在那裡長噓短嘆呢!”說著笑問道:“倒不知是誰家女兒能入賢侄之眼?”
蘇舜欽更是吶吶說不出話來,但想到也許杜衍能夠替他在爹爹面前美言幾句,也免了自己開口提起,便如細蚊般低聲道:“蘅蕪苑中一位叫蘭汀的女子。”
“蘭汀?”杜衍沉吟道:“蘅蕪苑又是什麼地方?”言下頗有些不以為然。他身為朝中御史中丞,對這些市井之處自然不太瞭解。蘅蕪苑大有名氣也只是因為胭脂水粉做的出色,儘管他家裡夫人也成日擦抹著蘅蕪苑中的脂粉,他一個大男人家卻是從來不去理會,現下只將那地方當成是勾欄青樓,以為蘇舜欽如此年紀便已流連青樓更被下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