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進門,他身後是戴著墨鏡的從容。
看到凌子墨進來,向南心把已經到嘴邊準備反擊的話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她自是知道現在這個家是誰做主,即使梅子寒再看她不爽又如何。自己頂著凌太太的頭銜,現在只要不得罪凌子墨就行。
“哥,你來的正好,爸會變成這樣,我懷疑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梅子寒,你別含血噴人。”被梅子寒這麼說,向南心可也急了。
“怎麼,心虛呀……”
“都給我閉嘴。”凌子墨不愉的眼神一一掃過她們,帶來陰冷的低氣壓。每一個被他眼神掃到的人都微微瑟縮了一下,梅子寒也吶吶的閉上了嘴。對於這個妹妹,凌子墨頗為無奈。在外人面前梅子寒不失為一個聰明人,但是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向南心的事太刺激她了,只要是扯上她的,子寒就特別的衝動,也沒什麼理智可言。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死咬著跟她作對。“這裡是病房,要吵給我出去吵。子寒,去把醫生叫過來。”
等到梅子寒悻悻然出了門口,凌子墨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一旁的向南心,略帶警告的眼神不由讓她從心底冒出一股冷意。
“子墨,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已經很小心照顧曄哥了,都是根據醫生的吩咐……”
“好了!”凌子墨抬手止住向南心急於解釋的話,“我現在只關心我父親的病情。”
“凌少,關於你父親的遺囑分配……”
“林律師,現在我只想聽醫生的病情診斷,關於你要說的問題我暫時沒有心情聽。”凌子墨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林律師是凌家的法律顧問,他在這裡不用猜也知道是關於凌曄的遺囑分配問題,那也就意味著他父親的身體狀況非常的不容樂觀,而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是凌少,你父親特別囑咐過即使他還沒身故,只要失去意識就要求我執行他的遺囑。”
“誰說他失去意識了?林律師,講話要慎重,你是律師不是醫生。”
“剛剛主治張醫生親口說的。”
“張醫生!?”
“我在這。”這時梅子寒剛好拽著張醫生進門,從他氣息不定的大喘氣看來,估計是被梅子寒給硬拉過來的。
“張醫生,你好,我是凌子墨。我想知道一下我父親的病情,剛剛林律師說他已經失去意識,準備宣讀遺囑,我想從你口中親自得到否認。”那貌似有禮的語氣卻完全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和。
張醫生已經預感到自己的不幸,昨晚上對著梅子寒就夠他頭疼,可是面前這個凌子墨,顯然是個更難伺候的主,為什麼自己老碰上這些不講道理不理智的病人家屬呢。
“這個,這個……那個律師其實說的沒錯。令尊是嚴重腦中風,初步診斷為腦死亡……”
他的話音未落,領子已經被凌子墨一把拽過,“腦死亡?”凌子墨盯著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庸醫!”把他往後一推,便不再跟他多費唇舌,“榮軒,馬上準備飛機,讓DOCTOR陳聯絡美國那邊的醫院,下飛機時我要看到最權威的專家最好的裝置在那裡候命。”
“凌……凌先生……等一下。”這當口還敢出聲阻止,不得不佩服這位主治醫生的勇氣,即使他脆弱的心靈還沒恢復過來,但是他殘留的職業道德還是逼著他不得不開口,“現在凌老先生的身體狀況根本做不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反而有可能,有可能導致病情惡化。”長吁一口氣,終於說完了。為自己鼓掌。對著凌子墨陰冷的眼神要說完這麼長一段話,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瞪著一旁哆哆嗦嗦的醫生,凌子墨眉頭皺的更緊,“榮軒,把這個病房的所有裝置給我搬上飛機。庸醫,這樣可以了嗎?”
張醫生吶吶的點頭。這還有他置喙的餘地嗎?想他堂堂腦外科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