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初見面的感覺，嘉琳身上那股憂鬱是從哪裡來的呢？知道她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拒絕談感情，這從她差點兒拒絕和他相親就可以看出。所以他才那麼迫切地想要了解她，進而軟化她，可現在看來，他過高評估了自己，他以為嘉琳在上海的交際圈簡單，那麼她的一切都該簡單了，哪想這女孩子今天實在讓他“大開眼界”，簡直震住了他。對，他承認，當他看到戈言時好驚慌，險些方寸大亂，差點兒把自己逼得失態。
歐陽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以他對嘉琳的瞭解，她絕不會騙他，但戈言的態度又絕不僅僅只是同學、死黨那麼簡單。他是男人，男人的所思所想他了解，戈言那天的佔有慾如果有假，那他簡直白活了二十九年。可看嘉琳的樣子，又那麼磊落，似乎她與戈言並沒有什麼。
歐陽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發呆，他該怎麼辦呢？
陸家寧推門進來，丟給歐陽一樣東西：“看你這麼鬱悶，肯定需要這個。”
歐陽皺眉：“你沒手？不會敲門啊？”
“嗬喲，就會窩裡橫，有本事找當事人去啊。”陸家寧一屁股坐歐陽床上，對歐陽嫌惡的表情視而不見。
歐陽拾起陸家寧丟過來的煙，撕開封口，抽出一根叼在嘴裡，伸到陸家寧跟前，含糊說道：“點上。”
陸家寧按下打火機，好奇：“真有事兒啊？”
歐陽狠狠地吸了一口，重新靠回床頭：“沒事兒。”
“沒事兒你抽菸？你不是最反感在房間裡抽菸的嗎？有事兒就說，玩什麼深沉啊。”
歐陽沒有說話，只是反覆地吸著煙，良久才問：“陸子，你跟陶雅談多久了？”
“啊？”陸家寧一愣，“我算算啊，從前年五月開始，有三年多了。問這個幹嗎？”
“這麼久了？恭喜你啊。”
陸家寧伸手覆上歐陽的額頭：“沒燒啊。”
“幹嗎。”歐陽打掉陸家寧的手。
“看來這次受得刺激不輕，跟精神分裂似的。”
歐陽似乎想到別的什麼，又說道：“剛開始我覺得陶雅一定不可能答應你，她那麼溫柔嫻靜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跟你這匹脫韁野馬？誰知道你倆還就成了。”
陸家寧嘿嘿一笑，也點上一根菸，抽上了：“這世上的事兒不能用常規來判定。陶雅這個性子，還就適合找個我這樣的，你沒見她這兩年活潑了不少？倆人在一起要互補，懂不懂？哎，你到底怎麼了？反常的厲害啊。”
“我感覺自己這出戏好像唱不了幾句就要退場了。”
“不能啊，哥兒們不是一向挺自信的？連我姐那樣的絕色都有膽給回了，還有什麼你拿不下的？嘿，我對嘉琳這丫頭太好奇了。說說，怎麼個情況？”
歐陽微微一笑，嘴角也就那麼動了動，基本看不見。他把陸家寧往外推：“走走走，要睡覺了。”
“哎，還沒聊完呢。”
“沒什麼可爆料的。”突然，歐陽一把揪住陸家寧，“我還沒注意呢，大半夜你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又準備到哪裡鬼混？我可記得你跟我說過陶雅回老家了。”
“哎呀，就是因為她走了，我才好出門喝喝小酒，跟哥幾個泡泡吧什麼的，多好的機會。你要不要去？走，一起？都是你認識的。”
“今兒沒心情，心領。我可跟你說，陶雅是個好女孩，你趁早收收心，趕緊對人家有個交代。”
“得咧，這你就甭*心了，我心裡有數。”陸家寧已經走到玄關處，換上鞋，拿上歐陽的車鑰匙揮揮，“借我使使。”
“你別喝酒，不然你把車給我扔外面了，我明天怎麼上班？”最後的尾音被掩在關上的大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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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言所在中隊跟上海市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