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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奮鬥走了,劉依然又將馮喆寫的這份關於水利站的調查報告拿起來仔細看,心說這小子肚子裡還真是有點材料的,不過也不看看這如今已經是什麼時候了,你就是文曲星下凡,報告寫的天花亂墜,又能怎麼樣?誰不知道你是怎麼從文化市場又回到半間房來了,怎麼就看不清形勢,不知道消停點呢?這會沒找你事就算好的,你還冒著頭讓人注意?
你有才,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這國家從來不缺人才,缺的是伯樂,你的價值不是你定的,而是別人認定的,而且還是要用你的那個人決定的,以前因為裘樟清你才去縣裡工作的,這會沒有了裘樟清,你怎麼還是不知進退?
對了,陳飛青這一次搞的真絕,也真是瘋了,簡直是打了裘樟清一個大嘴巴子,也讓市委的翟副書記很難看,更讓整個的武陵市委難堪,說是政zhi地震都不為過,這些年哪裡見過這種事?和文化da革命的武zhuang奪quan性質有什麼區別?可是如今是法治社會,一部選舉法在那裡放著,還讓陳飛青真是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擋箭牌。
要說市委肯定是會處分陳飛青和方旭的,可這都好幾天了,怎麼也沒有什麼動靜呢?還將劉奇才和李顯貴升了職。
真是奇怪,陳飛青在梅山時間長,也許之所以敢在選舉中這樣搞一下,是因為有人支援?
劉依然將馮喆的那份報告扔到了桌子上,等到下午,有人收拾檔案報紙的時候,問過劉依然,知道了沒什麼用處就將馮喆的那份報告做廢舊物品處理掉了。
四樓整個一層都沒人辦公,基本都是放雜物的,馮喆進去一看,這房子從前就是一個活動中心,只是很久沒有用過了,於是他用了半天的時間打掃乾淨,到了第二天,將裡面的桌椅擺放整齊,半間房鎮的水利站就算是有了正式辦公的場地。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劉奮鬥那邊一直沒有回信,馮喆也不問,每天按時上下班,別人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四樓的“水利站”幹什麼。
馮喆心裡早就做好了在水利站這個衙門坐冷板凳的準備,再說這樣的冷遇在過去的歲月中一直就陪伴著他左右,說寵辱不驚有些過,但是心裡忍受能力比別人稍微強一點,他還是能做到的。
不管外界如何,自己總要保持心裡平衡,他每天按照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做著規劃好的事情,最常來看他的就是李雪琴,似乎水利站這個地盤唯一的訪客也就是這個李雪琴。
李雪琴越來越覺得這個一直就沉默寡言的男人是自己怎麼都不能懂的,馮喆每天在四樓寫寫點點的,過了幾天後改成了毛筆抄錄,寫出的字跡果然清秀雋雅,有些風骨,再過幾天,李雪琴發現發將那些毛筆寫好的條幅張貼到了四樓水利站辦公室的牆壁上,原來是水利站的一些規章制度。
面對李雪琴的問題,馮喆笑笑:“我看……我自娛自樂”,李雪琴搖頭:“你練習寫毛筆字也成,今年春節我家的春聯,就交給你了。”
說起家,李雪琴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李金昊,李金昊到現在都沒能和馮喆見上一面,雖說他已經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可是再忙,也不能忘了怎麼做人,要是沒有馮喆,去年槍擊侯德龍那件事,當時還不知怎麼處理。
再說刑警隊真的有那麼忙嗎?刑警隊,案子沒破人先醉,交警隊,躲在樹下等違規,治安隊,吃喝嫖賭樣樣會,這些話大家不都在嘴上掛著……李雪琴心裡總是覺得欠了馮喆什麼,好像馮喆如今門前冷落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這天李雪琴下班回家,到了門衛室那兒,聽到門衛的老李正在嘮叨,說有人總是在夜裡在門口撒尿,騷味用水衝都衝不乾淨,李雪琴就多了一句嘴,說那不能貼張警示不讓人隨地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