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喃喃。
抓住她要往後面藏的手,百里雪朔才不管她的反抗。“讓我看看。”
“我沒有說什麼……”這樣,不合時宜,也不合禮數的。
“最好是這樣。”眄了她一眼,百里雪朔掏出隨身攜帶的創傷膏,只見瓷瓶開啟一陣清香撲鼻,等淺綠色的膏藥挖出來味道更是沁涼鼻扉,立即舒緩了緊繃的情緒。
小春低垂著頭讓百里雪朔替她上藥。
“這個帶回去,記得早晚多上幾次。”他將瓷瓶塞進小春的手心。
“多謝公子。”她福了福,彎下腰端起茶盤準備離開。
“小春姑娘。”
“不知道公子還有何指教?”背對著百里雪朔,她沒有回身的意思。
“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沒忘,公子是我的恩人。”
“你那麼冷淡,我以為你連記性都沒有了。”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說心裡竟大大的吁了口氣。
“我沒忘記公子很討厭見到我,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我會更注意的躲開您的。”她匆匆想走開。
“站住!”百里雪朔愣了下。
當年的話她果真聽了進去。
小春往後退,低垂的臉始終不敢抬起來。
“公子還有事?”
百里雪朔趕到她面前,不過還是隻能面對她發心中間的髮旋。
那年他瞧著她的視線高度也差不多這樣,這些年看得出來木蘭將她照顧得不錯,人不止長了個子,就連身子也婀娜多姿了起來。
小春被他的眼神看得不止有不自在,“茶要反苦了,我要給客人送去。”
“那不重要。”他想也不想的否決。
但是,他留下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次小春終於揚起頭來了。
不重要?擋著她不給走好笑話她才是重要嗎?
一張平凡無奇的臉蛋鑲在彎彎的瀏海中,髮色如此美麗,那張麵皮卻讓人沒有再看第二次的慾望。
他們站得夠近、夠清楚、夠她好好的打量百里雪朔。
撞進她眼眸裡的是一張俊逸的五官,精鑠的眼眸幾乎延伸到髮鬢,以前那不屬於他年紀的光輝與沉穩如今恰如其分的煥發著,黑色緹花的雲紋錦織,腰際仍是那枚螭虎玉佩,他仍嗜愛玉冠。
──有許多事好像不變,又好像變了。
而她自己呢?
自己的臉~~ 她怎敢用這樣的臉去面對他?
一想到這裡,她幾乎是失措的把頭埋到胸前,逃也似地跑了。
這次百里雪朔沒有再攔,他只用幽幽的目光看她嫋嫋搖曳的身子,到最後一片衣料沒入建築物裡。
“唉,你還是早點離開作坊的好,我快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幾時就來挖壁腳的木蘭先生嘖嘖搖頭,一臉的不看好。
百里雪朔回頭。
他竟然沒發現木蘭……
“你站了多久?”
“別一臉陰森好不好?我剛來,只是確定不小心看到你又紅又綠又紫又黑的臉,我怕你情緒過於激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好跟百里陌交代。”天地良心,他來喚小春怎麼都沒想到會看到不該看的。“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打什麼主意?”
“人雞婆要有個程度,各人自掃門前雪就好,別管到別人頭上。”他冷淡以對。
“我正在掃自家的門前雪啊。”就你這一畚箕的雪。
“你這‘大哥’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又來管他的事,這木蘭肯定是太閒了,或許應該讓他更忙碌些才好。
“如果還當我是朋友就離她遠一點!”木蘭用力的軟土深掘,決定要看到百里雪朔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