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止。
“趕我走?”
乞丐趕廟公,世道真的變了。
“是啊,你在這裡對她沒有任何好處,明天一早起程回去吧。”
“你憑什麼?”
“就憑……”木蘭笑得可得意了。“小春是我最疼愛的妹子。”
“木蘭,我覺得你越來越礙眼怎麼辦?”百里雪朔的臉色冷酷了幾分,原來看似溫和的目光銳利得令人生畏。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木蘭瞬間覺得頭皮有那麼點發麻。
他很清楚百里雪朔看似好相處的表面下,一旦有人觸了他的逆鱗,下場有多難看。
他不禁斂了些氣焰。
“你要知道什麼叫覆水難收,小春已經是你潑出門的水,她在我的羽翼下,不是你,別怪我潑你冷水,如果現在的你還是沒有能力保護她,就哪邊遠滾哪邊去,沒有你至少我們目前都過得很平安。”
把話攤在陽光下說,他很珍惜現在的日子,不想有任何改變,因為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拿出能力來,她就是我的?”百里雪朔冷哼。
“那可不,”木蘭大搖其頭。“你以為小春是那種只要你開口,她就會無條件對你臣服的人嗎?”
“木蘭,你到底靠哪邊站?”
“小春是我妹妹,我當然跟她站同一條陣線。”安份不到片刻,貓兒似愛促狹的個性又故態復萌,他笑得好不開懷。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百里雪朔也笑,笑得溫文爾雅,笑得風采翩翩,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木蘭蹙起眉頭望著天光暗忖──蟄伏已久的老虎終於要發威了嗎?還真叫人期待呢,怎麼辦?!
蘇州河聲潺潺,就算遠在最僻靜的角落也能聽見河水沖刷石頭的拍打聲音,如歌催眠。
仲夏的風溫柔得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將小春一頭帶溼的長髮輕輕吹拂,髮絲如流泉,美不勝收。
大石看得出來經常有人在上面做事,表面呈現著難以言喻的光滑。
收工的夜晚,她愛在這裡消磨屬於自己的時間。
一盞提燈,一片蟲鳴啁啾,偶爾迷路的螢火蟲還會飛到她手上的刻刀上停留片刻。
“難怪你的眼睛不好……”突如其來的聲音可以確定他已經很刻意放慢放輕,來人並不想嚇到無比專心的小春。
可她手上的事物還是掉進裙兜裡,手中銳利的刀子瞬間削去小片的指甲。
她轉身,臉上沒有歡迎的表情只有困惑。
也難怪,她一門心思全在他處,這會兒又夜深人靜的,不被嚇到實在很難。
“公子。”她嘴角扭曲。
百里雪朔的聲音不難認,尤其她自幼聽過,可畢竟事隔許多年,她沒辦法不被嚇到。
“這麼晚,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裡做什麼?”落落大方的在她身邊坐下,這才發現她的嬌小孱弱。
她驚覺,馬上往旁邊挪去。
“這裡很安全,不會有別人來。”在他之前真的沒有人會來打擾她。
雖然被排斥得這麼明白,百里雪朔卻還是沒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他拾起攤在石頭上布兜裡的幾片碎玉仔細端詳。
碎玉里有一兩樣成品。
拋光去糙後竟也小巧可喜。
“這是你雕的?”他問。
小春很想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可是見他並無惡意,只能朝著夜空點頭稱是。
“只是好玩。”
“這些薄片是誰給你的?”
這類的小碎玉有可能是玉工開玉雕琢比較大件玉器時除下的一些零件,向來被當作難登大雅之堂的器物,給她用來打發時間並無所謂。
“我跟烏大叔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