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車,還沒有輸入密碼,遠端電子控制的閘門已經無聲的自動的開啟。
到底該進去,還是立刻回頭?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知道,她到底來這裡要做些什麼。她這些日子費盡心思想要見到他,又是為了什麼。
也不知躊躇了多久,她咬了咬唇,終是跨步走了進去,閘門在她身後迅速合上。
等走到屬於他的那棟,空曠的草坪,橘黃的路燈,湧動的噴泉。一切都是那樣熟悉,她曾與他在這裡共同生活過一段時日。這段時間,她也是幾乎每日都來看,看他有沒有回來。
“出差”那麼久,他終於回來了。
他站在主宅外,雙手斜插在褲子口袋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踩著大理石小徑,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夜晚的涼風帶著一股青草的氣息,他站在那裡,幽深的眼,瞳色暗沉。
“聽說,你急著找我,什麼事。”他平靜的開口,微微還帶有股酒氣。
“楊初一。”她避開他的視線,秀眉微蹙,有些艱難的斟酌著。
“行了,進去說吧。”他似是極為不耐的打斷她的話,轉身朝屋內走去。
她愣了一下,還是跟在他身後,慢慢走進室內。
客廳角落有個小小的吧檯,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徑自走過去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細心的注意到,高高的幾臺上,那瓶紅酒已經去了大半。
他抿了一口酒,有一滴溢位嘴角,淺淺的紅色,竟是格外的刺目。
一隻手捏著杯腳,一手託著腮,眼神有些迷離,似是在看著她,又似在飄遠。
她深吸一口氣:“楊初一,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但是,對不起,我想,我們之間不管是什麼關係,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他輕輕搖了搖杯子,面色如常,只是淡淡的說:“還有呢?你這麼急著找我出來,這不是重點吧。都說出來,晚了,我就不想聽了。”
“說到底,是我的錯,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也不要再找安家的麻煩。”
吧檯上方有個暖黃的照燈,燈光籠罩在楊初一的臉上,整個人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優雅。
他端著酒杯,聽完她的話,眸色漸漸轉深。
“膠捲兒,我對你不好嗎?”
“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委屈了?”
他輕輕的說著,語調緩慢,唇角依稀可以看到一抹淺淺的笑容。
“那個安子恩,有那麼好麼?好到讓你做到這步,你知道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選擇他,究竟意味著什麼?”
“你能不能告訴我,膠捲兒,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
她可以忍受他的驕縱,她可以忽視他的輕蔑和鄙夷,她可以不在意他不自覺的操控和威脅。可是,他這樣,一句一字,問的緩慢,卻滲入了骨血,讓她覺得莫名傷心,還有心疼。
最終,他生生的笑了出來。
“我小肚雞腸,我為了報復你,報復安子恩,順便也為了打擊安家,朝上面遞上一份材料。在你眼裡,我楊初一就蠢成那樣?”
她終於從他話裡聽出了重點:“你怎麼知道是遞了一份材料?”
Belle的話猶在耳邊,內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怎麼偏偏他會知曉的如此清楚?
他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的,這不是重點。安元裴的情況跟你父親的不同,他現在正在風頭上,走上坡路,遞材料這種隔靴搔癢還惹一身腥的事情,我不會做,信不信在你。”
她依然遲疑著:“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保證?”
他的笑聲漸漸的密了起來,越來越密,連成了一片。將杯子重重的放下,他低低的說:“柯尼卡,你贏了。我是瘋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