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用餘光就察覺得到她在偷看他。
她不知道這種偷看會令人心跳加速嗎?
不管是在店裡或家裡,她的所有悄然凝視他都心知肚明,但他必須選擇忽略,她不是現在的他所能“高攀”的。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會自慚形穢到這種地步,他絕對不會相信。
但現在的他,自信心消失了,連帶著自卑感也起來了。
以前,他從沒認真的審視過自己,總是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現在他才知道,他只不過是個無法獨立的溫室花朵罷了,當沒有了利來玫瑰的光環,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沒什麼。”卓霜心跳驀地加快,她羞澀溫柔的對他一笑,跟他一起走出守衛室大廳。
兩人並著肩走出社群,而警衛則在後面好奇的看著他們,她知道,但並不放在心上。
她外婆十年前買下公寓和店面,所以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年了,所有的警衛都認得她是開咖啡店的小姐,也知道一直以來她們家裡只有女人,現在當然也對有男人跟她同居這件事感到好奇囉。
“我住在你家,你不怕蜚短流長嗎?”他也看到警衛那好奇又曖昧的眼光了,他並不在乎自己被怎麼看待,但他在乎她被別人指指點點。
“不怕。”她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從小是在什麼環境之下長大的嗎?很多打著愛心名義來院裡看我們的人,其實都在用異樣眼光看我們這些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對於別人好奇又想窺探些什麼的眼光,我早已習慣了。”
他喉嚨一緊,感覺好像被人從腦門打了一棍。
她說的沒錯。
一直以來,當他代表利來玫瑰去老人院或育幼院時,他根本沒有真正關心過他們,甚至可以說感到很浪費他寶貴的時間,只希望行程趕快結束,可以快點回公司處理公事。
他還以為他臉上表面的親切微笑掩飾得了一切,沒想到那些年紀小小的院童都看在眼裡,也都感受著。
那些孩子們一定都在嘲笑大人的虛偽吧?打著行善的名義,其實都只是在沽名釣譽罷了。
“對不起。”這是遲來的歉意,為過去自大的他說的。
卓霜訝異的頓了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他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
要命!他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會脫口對她說對不起?這根本莫名其妙,難怪她會一頭霧水。
“沒什麼。”他疾步走向街角亮著招牌的7…11。
卓霜連忙跟上去,雖然滿腹疑竇,但看他緊抿著唇線,神情嚴肅,她也就不再追問了。
她從冷藏櫃裡拿了兩瓶汽水,一時興起的拉著他到冰櫃前。
“我們吃冰棒好不好?”跟他這樣肩並著肩,一起看著冰櫃裡各式各樣的冰棒,她又開始覺得幸福了。
某人就沒有她這麼開心了,吳子皇的眉心一蹙。
他從來沒有吃過冰棒。
在他的世界裡,冰品就只有盛在水晶碗裡的進口高階冰淇淋,用純銀的瑞士進口湯匙吃,而且他父親只准他們吃香草口味,理由是——他們是男孩子。
男孩子無論吃巧克力或草莓都不行,太花俏了。
“我們吃這個西瓜口味的冰棒好不好?”卓霜的眸子一直在對冷藏櫃裡的冰棒膜拜。
“我沒意見。”雖然他對吃冰棒一點興趣和感覺都沒有,但因為她幸福的微笑,他也跟著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像棉花糖一般,甜甜的。
卓霜笑著拿了兩枝西瓜冰棒,連同汽水一起結了帳。
走出店外,她把一枝冰棒遞給他,自己則迫不及待開啟包裝,吃了起來。
“快開啟吃啊。”她催他。
他從善如流的開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