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外套,掛衣勾上,韓盛走向池鑰。
池鑰還是沒動,只揚起脖子,目光冷淡地看著韓盛。
過往池鑰雖然不熱情,但韓盛回來,至少也不是這麼冷淡。
韓盛先開口:「在等我?什麼事?」
池鑰抿了抿嘴唇,嘴角幾乎拉成一條直線。
「今天的面試,我透過了。」池鑰平靜地陳述這個事。
「是嗎?那恭喜了。」韓盛隱約猜到了一點緣由,但他不說,等池鑰問出來。
「我之前從別人那裡聽說過了,男二的角色早就內定給了其他人,面試這些都只是做做樣子。」
「都內定的角色,眼下卻落到我手上,我想不太通,我也不認為自己演技好到能讓導演他們不要內定的人員。」
「還是說,我拿到這個男二,也算是內定的?」
池鑰語氣剛開始還平和,後面開始一點點咄咄逼人起來。
他畏懼韓盛的背景是一回事,在自我底線上,池鑰不肯後退一步。
因為他知道,退一步,就會有退十步甚至百步的可能。
人總是有懶惰心的,如果一個東西,能輕而易舉就得到,試問還有多少人會願意去維持付出努力。
隨手可得的東西,就會自然而然變得廉價起來。
久而久之,其他類似的東西,也不會為此付出努力。
固步自封還是好的,一步步倒退,那樣的自己讓池鑰自己感到害怕。
「你覺得是我和那天打了招呼,然後把角色給你?」
韓盛朝池鑰又靠近一步,兩人一站一坐,坐著的那個人梗直著脖子,面對韓盛的問話,池鑰沒有搖頭。
沉默就是預設。
「誰告訴你是我做的?」韓盛氣場全開,威懾力強烈,但凡換一個人,這會可能已經被懾得說不出話來。
「沒有人,我自己猜的。」
池鑰表現的絲毫不懼。
「假如,我說假如,真是我示意的,你會怎麼做?」韓盛打了個比方。
「那我請你收回你的示意,這個角色給誰都行,不要給我。」
「你不是為這個角色的試鏡做了不少努力,製作班底也都是非常有實力的,我知道你喜歡這個角色。」韓盛這話說的,讓池鑰聽了只覺得他的假如完全就是事實。
「是,我喜歡,可我喜歡不代表我能接受自己走什麼特別的捷徑。」
「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條款有提到,韓總你不能隨意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尤其不能插手我工作上的事。」
「現在韓總你違約了。」
池鑰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面對韓盛逼兀的視線,池鑰目光直直地回視過去。
出口的每個字,都堅定不移:「韓總你可能覺得這只是你抬抬手就能辦的事,但它對我而言,卻是在嚴重挑戰我個人的底線。」
「我不接受,也不認同。」
這應該是和池鑰認識這麼久,他同他說的話最多的一次。
看著眼前青年眼底浮出來的剋制著的怒氣,這個人是這樣鮮活而亮麗,讓韓盛似乎能看到他皮囊下,那個無比吸引人的靈魂。
韓盛突然再次朝池鑰靠近。
池鑰全身緊繃,以為這是剛剛一番話把韓盛給激怒了,畢竟這人在外面是有狂犬的名號,就在池鑰全神戒備之時,韓盛卻只是擦過池鑰的肩膀,走到沙發那裡,換他坐下。
韓盛坐到沙發上,兩條大長腿曲著,他向來很好仰視人。
但這樣坐著,看著池鑰自上而下的目光,看清池鑰臉上每個地方,這種小細節,讓韓盛有點喜歡。
「池鑰,如果我說,我沒有讓向任何人表示,要把角色給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