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也靜不下來,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然任是心思千轉百回,也想不出會是什麼事。
雨,果然如流意所言,下了不到兩刻光景,但逐漸止了勢頭,只餘一些晰晰瀝瀝的雨滴,再過得一會兒,更是連雨滴也沒了,天空重新放晴,而且下了這麼一場雨後,天氣涼爽許多,不再如先前這麼悶熱難耐。
阿嫵攏了攏衣裙正欲起身進屋,忽聽得畫兒的聲音,微轉了目瞧去,一瞧之下立時愣在原地,說不出是驚還是喜,令她如此的不是畫兒手中的蓮花,而是隨畫兒一併進來地兩個人。竟然是千櫻與挽璧,她們不是遠在福建嗎?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跟畫兒一起來此?
阿嫵尚自驚疑不定的時候,畫兒已經舉著手中捧的蓮花開心地道:“娘娘,我把蓮花采回來了哦,待會兒只要種在那石壇裡便行了。”說到這兒她記得後面那兩人忙又道:“娘娘。這兩個人是在府門前遇著的,她們說是您以前在家時的侍婢,所以我就帶她們進來了。”
流意瞅著阿嫵面色不對,拉過畫兒低聲埋怨道:“你這丫頭,怎麼能不問清楚就隨便帶人進府裡,萬一這兩人是假冒地怎麼辦?”
畫兒正要辯解,那廂阿嫵已經抬手道:“無妨,她們確是以前服侍過我的人。想必是我父親怕我在京中寂寞,便叫她們入京來陪伴服侍我,沒你們的事了,先下去吧。”
打發了流意與畫兒之後,阿嫵快步走至千櫻二人面前:“你們怎的來的,當真是……父親的意思?”雖然早在決意代曲定璇入京的時候,便認了曲繼風為父,但真叫起來,到底還是不習慣。
“是,是老爺的意思。他知道你被指給六皇子為庶妃,怕你一人在京會受委屈,便讓我們來皇子府中服侍你。”千櫻地眼中有喜悅的淚花:“老爺說了,但凡秀女選入宮或被指婚者。皆可選派家中侍女前去服侍。”
“是了,能再見到你們真好,原以為以後都難再見面了。”阿嫵一手握住了千櫻,另一隻手想去握挽璧,卻落了個空,挽璧雖一直未有說話,臉上卻難掩鄙夷之色。
阿嫵黯然一笑,知道挽璧終是不服自己。終是怨自己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地位與機會,但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她亦是身不由已。
“挽璧,你這是做什麼,別忘了來時老爺吩咐的話。”千櫻看不過眼斥了她一句,換來的是挽璧的一聲冷哼。
阿嫵知挽璧對自己成見甚深。很難消除。她不明白老爺為什麼要把挽璧也派到她身邊來,挽璧與千櫻都是頂替事件的知情人。難道老爺就不怕挽璧會將此事捅出去?還是說老爺不知道挽璧對自己的心結?
阿嫵還在費解之時,千櫻將曲繼風親筆書寫的一封信交給了她,展信一看,裡面除了說讓千櫻二人來京中陪伴她以外,還隱晦地提了一下張氏,說她過的很好,讓阿嫵不必掛念。
閱過書信,阿嫵當即便將書信放在盆中燒了,以免讓人從中瞧出什麼端倪來,然後又安排了千櫻與挽璧去下人房中歇下。
這家中侍女入府,雖然是阿嫵自身的事,但說不得要回阮梅心與含妃一聲,一個是府中的正妃,一個是目下掌管皇子府地人,千櫻二人在此做事的月錢都要從含妃手中撥出。
阿嫵親自去了阮梅心與含妃處,阮梅心倒沒說什麼,反而還賞了幾匹布和銀錢;就是含妃那裡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但好歹是同意了,沒多為難,就這麼著,千櫻和挽璧在六皇子府安頓了下來,與流意及畫兒一起服侍阿嫵。
是夜,辜無惜歇在明心院,補大婚之夜未圓的洞房之禮。
阿嫵卸了珠釵胭脂,只著一身雪白的素錦寢衣坐在屋內藉著明亮的燭火翻看書卷,字明明就映在眼前,偏就是看不進去,阿嫵煩燥地扔下書卷,起身走至敝開的窗門前,從這裡望出去,其實並不能看到明心院,然她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