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笑話我,哪有這回事嘛!”阮梅心見阿嫵神色窘迫,知其臉皮薄,逐不再取笑於她:“好了,我也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不過你懷了殿下的子嗣,確是大喜事一件,我本早就預備著過來了,都走到半道上,突然記起你這裡一時半會兒的人恐怕很多,所以便又折回去了,直到此刻估摸著人應該走得差不多了,才帶了胡太醫一併過來,讓他再好好給你診診斷,哪些不足的或需要補的,都一併開在藥方裡,他地醫術可比外面那些大夫可好多了。”
“王妃這般費心了,定璇實愧不敢當。”阿嫵甚為感動地看著阮梅心,只見她拍著阿嫵的手溫言道:“說什麼傻話呢,都講了多少次了,姐妹之間無須客氣,偏是你總這般見外,不說這個了,先讓胡太醫把把你的脈象吧。”
阿嫵依言伸出手,胡太醫兩指搭在她的內腕上,閉著眼睛沉吟不語,好一會兒才睜眼笑道:“曲妃地脈象很穩,沒有什麼異樣,只要服些尋常的安胎藥即可,二位娘娘儘可放心。”至於安胎藥原先那名大夫已經開了,胡太醫也就沒再重複,只要過那張藥方檢查了一下,又斟酌著加了一味寧神養氣的藥進去。
待胡太醫告辭後,阮梅心拉著阿嫵的手一個勁地說好,看樣子是真替阿嫵高興:“這些日子好事可是一件接一件的來,先是殿下封了郡王,然後是含妃有喜,現下又是你,你不知道我剛聽到這事的時候有多高興,對了,妹妹你怎的這麼粗心,連自己有喜了都不知道。”她身上有淡淡如百合的香味,清新淡雅,*近了聞猶為明顯。
“我這月事向來不準,推個半月地也屬常事,所以便沒想到這層上,直到殿下發現了我的異樣,才叫大夫過來診斷。”阿嫵理了理身下鵝黃撒花長裙,說話時一直低著頭,甚為不好意思。
阮梅心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復又黯了下來:“我與你是一道入的府,眼下看來,卻是你的福氣好,這麼快便有了身孕。”話裡行間,是揮之不去的羨慕,這樣的她是極少見地。
彼時天邊流霞已淡,天色黯淡不明,室內地燈早已經點上,阮梅心端莊美麗的臉在搖曳地燈火下露出幾分哀慼,不過很快便消散無蹤,重又拾了笑顏:“瞧我這人,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妹妹你懷著身子正是要進補的時候,我這裡有些上次去賢郡王府時姐姐給的血燕,如今正好拿來給妹妹用。”隨著她的話,阮敬昭將一直捧在手裡的黑絨盒子放在了桌上,阮梅心怕阿嫵推辭,先行一步道:“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可不許你推辭!”
見她這麼說,阿嫵只得依言收下,叫千櫻放到櫃子中收好,正自這時,忽聽得阮梅心幽幽說了句:“話說回來,妹妹,你如今一切要當心,以免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這一句話說的阿嫵身子涼了半截,下意識的捂住了腹部,顫聲道:“王妃,這話……”
阮梅心示意侍候的人出去,隨即抿了一口剛沏好的碧羅春,眸子被濃密的睫毛覆住,讓人瞧不真切,唯有聲音悠悠響起:“妹妹沒有聽說嗎,在這府裡並不是沒有人懷過孕,但都沒出生就意外夭折了,妹妹,你覺得這世上真的這麼多的意外嗎?”
“王妃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人為?”阿嫵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卻慌得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
阮梅心看出她的緊張,輕拍著她的肩膀以緩解其緊張的情緒:“是意外還是人為,這一點眼下誰都說不清楚,我只是覺得有可能,妹妹心思單純,可能沒想到這些,其實別說後宮王府,便是稍微大一點人家的姬妾裡暗地都存在這樣的事。”說到這兒她喟然一嘆,頗為無奈地道:“其實這些事本不該和妹妹說的,擾了你心情,只是我始終有所擔心,怕妹妹會步了她們的後塵,所以才來說這些。”
“若真有這麼一個人,王妃以為會是誰?”阿嫵顫聲說著,其實在問這個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