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庭霜好不容易騰出嘴來,“反正你和我已經是一家人,睡在一起吃在一起,還在一起幹活,已經很親密無間了。”
“這就叫親密無間嗎?哼。真正的親密無間是……”寶琪欲言又止,“不跟你說了。”
冬天的山林非常寒冷,外面黑洞洞,偶爾有雪壓枯枝落地的聲音,愈發安靜。地上鋪著鼬皮墊,庭霜穿著羊皮襖,再蓋著棉被,還是覺得有些冷,不停地往溫暖的地方鑽。這溫暖的地方自然是寶琪的懷裡。
寶琪睡到半夜覺得有活物在自己懷裡拱,不睜眼也知道是什麼,伸臂把他摟住。
可是某人不但吃相不咋地,睡相更不敢恭維,半張著嘴,還打著小呼嚕。
寶琪覺得胸口有點發溼,睜眼一看,原來是某個睡得人事不省的人睡相太差,一縷口水流到他胸口。寶琪嘆了一口氣,換個姿勢讓他睡得更舒服些,一絲不可覺察的笑意漫上臉龐。
忽然,睡相差的某人哼唧一聲:“史……史姑娘……”
頓時,寶琪雙目圓睜,森冷的寒光在黑眸中流動。
“她很好……老三你要抓緊……要好好對她。”
閃著寒光的眼眸變得柔和。
“大英子……”流著口水的某人嘴裡又念出一個名字。
清俊的臉龐又冷了下來。
“也很好……老二你別挑剔……”
陰冷多雲瞬間轉晴。
“小寶……”嘴巴輕輕動了一下。
寶琪睜大眼睛,閃過一絲不知所措,把耳朵湊過去。
“你戳我屁股……我也要戳你……你壞……快去幹活……不好好幹活揍你……”
寶琪臉色發黑,眼裡波光流動,用指頭戳戳他的臉,小聲說:“小霜,醒醒……”
“嗯,別鬧……”睡貓把他的手抓到嘴邊舔起來,“好吃……”
“醒醒,我烤只山雞給你吃好麼?最好吃了。”
“楚老丈的燒雞才好吃。”
寶琪兩眼放精光:“除了燒雞方子,菜譜,楚老丈還給你留了什麼?”
“嗯……老湯……”
“還有呢?”
“破衣服……破枕頭……”
“還有呢?”
“……呼呼……”睡得迷糊的人把腦袋又拱了一拱,繼續呼呼。
“他臨終前沒有給你說什麼事情?”
“他不讓說……”
“說嘛……”寶琪輕輕搖他,“他說什麼了?”
“別吵,我要睡……”庭霜一拳揮去。
第二天一早,庭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把腦袋埋在寶琪懷裡,揉揉冰涼的鼻尖爬起來,意外地發現寶琪臉色如北極寒冰,一隻眼睛周圍有些發青,有點象獨眼熊貓。
“咦?你的眼睛咋啦?”
“哼,你說呢?”眼圈發青的某人臉臭得象隔夜便壺。
“哦,”庭霜恍然大悟狀,“你是不是半夜起來尿尿撞樹上了。”
寶琪可以聽到拳頭格格響的聲音。吼道:“還不起來做早飯,豬。”
“你的起床氣真大。”庭霜撇嘴,算了,半夜撞樹上了,還被人揭穿換上誰也會惱羞成怒,咱大人大量不和他計較。
起來燒水,煮雞,烤乾糧,吃完飯去看夾子,夾子上夾了只野豬,約摸有二百來斤的樣子,不算太大,卻也不小了。
庭霜歡呼起來:“哦也,這次收穫不小,有了這個,今年過年不用愁了。”
紅燒肉,回鍋肉,黴菜扣肉閃著可愛的油光在招喚。
寶琪並沒有多高興的意思,這是用張大全給的夾子夾到的,又不是自己用本事獵到的,很不滿足。
“晃了兩天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