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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想想看,楊南筠是何其驕傲的一個女孩子,今天,她肯這樣低聲下氣地求媽,甚至還要忍受媽無理的攻擊性言語,如果她心中沒有你,以她的個性,她會讓人這樣白白糟蹋嗎?”
聞言後,秦泊因有好半晌不言不語。他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牆上楊南筠遺落在病房中的柺杖,似在思索著。
漸漸地,他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突然,他開口道:“泊欣,可不可以幫我叫護士來?”
“幹嘛?”秦泊欣不解地問道。
“幫我把針頭拔掉,我要去找她。”
“找她?現在?”秦泊欣瞪大眼睛。“你瘋啦!你忘記下午要拆線嗎?”
秦泊因的表情顯然有豁出去的意圖。
“二哥,我不認為現在是解釋的好時機。”她正色地道。“錯誤既然已經造成,衝動行事並不能彌補,只會壞事。”看著他不認同的表情,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
“這樣好了,我有個想法,既可以考驗楊南筠對你是否真誠,也可以讓你安心地待在醫院養傷……”她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聞言,秦泊因卻皺起了眉頭。“這也算是方法嗎?”
“這算是所有方法中最好的一種。”她得意地道。“如果你現在衝去解釋,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撞得滿頭包回來。你想想,依楊南筠的個性,她現在會聽得進你任何的解釋嗎?”
“反正醫生也不會讓你出院,我也不可能幫助你這種不理性的逃跑,不如……我們來賭賭運氣。”見他仍不以為然,她再道:“放心好了,在這段時間內,我會幫你盯著楊南筠的,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望著她,秦泊因憂心地嘆了口氣,似乎也只能無奈地認同,因為,他完全無法反駁她的話。
尾聲
這兩個星期以來,楊南筠明顯消沉許多。
她的消沉,看在楊家人眼裡是急在心裡。但,他們也無計可施,因為,這種需要時間來治療的傷痛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克服。
此刻,書桌前的她意興闌珊地闔上了書本。在家悶了兩個禮拜,美其名是以“準備畢業考”的藉口來阻止家人關心的眼神,但,事實上,這兩個禮拜的成效幾乎是等於零,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好像要下雨了!她探頭望了望窗外陰霾的天空,突然有了想出去走走的念頭。
套上了布鞋,一出門,她正好遇上秦家的菲傭瑪麗亞牽著美丹走出門口。
見到她,美丹仍是一如往常興奮地又叫又跳的,讓瑪麗亞幾乎抓不住它脖子上的繩子。
在這種心情下再見到美丹,楊南筠心中湧起的卻是一份失落的感傷。
她不自覺地走近了它,親暱地摸了摸它的頸子,或許是基於一種“愛屋及烏”的心態吧!此刻的她一點也沒有昔日那種害怕、排斥的心情,也忘記自己曾經對狗的恐懼。
望著美丹,她遲疑了一下後,用簡單的英文告訴瑪麗亞,可不可以將狗暫時交給她。瑪麗亞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地點點頭。
帶著美丹,她慢慢地往萬通國小靠近。由於腳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她只能一跛一跛地向前走著,而美丹似乎也頗能體諒她的狀況,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旁。
萬通國小中一反平日午後的熙攘狀況,校園內稀稀疏疏的,見不到幾個人。
可能是大家怕下雨的關係吧!她想。
解開禁錮在美丹脖子上的繩子後,她獨自來到鞦韆架旁坐了下來。
天——愈來愈陰霾,她的心卻愈來愈沉澱、清晰。她突然想起有一次貪玩摔傷腳,被秦泊因像扛布袋般扛回家的情景,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