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過謙了,今日能認識姑娘這樣的才情雅潔的女子,回暖三生有幸。” 一眾全都站起來,送小郡主出了涼亭,復又落座。平安對我笑道:“姐姐,你今日送我什麼曲兒?” 姐姐?呵呵,我笑起來。我送她娃娃之後,她對我倒也客氣了,可也是“你呀你”的叫,這會子怎麼叫得這麼親熱了?我的眼神落到剛才寫的那兩首詩上去,會意地一笑,搖搖頭,心中暗道,白老前輩、元老前輩,今兒謝謝你們幫忙了。 調好音,我皺了皺眉,不知道給平安唱首什麼歌好,今兒這氣氛,那些悲悲切切的可不好,再看他們這群少爺小姐們年少輕狂快馬清秋的模樣,想起一首歌來,就送給他們好了,這當兒,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該他們狷狂的時候。 當下不再猶豫,我站起來,坐到連著涼亭欄杆的木長凳上,拔出一串音符,看吉他的琴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我笑起來,張口唱出歌詞。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我藉著酒勁,抱著吉他坐在長凳上搖搖晃晃地唱,記得當年看《東方不敗》,心裡是何等豔羨那樣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人生。但求知己長相伴,浪跡江湖風雨行。什麼時候,我才能遇到一個願意執我之手的人,與我一起笑看天邊的雲捲雲舒,細數黃昏的簷前滴雨,傾聽喧囂聲裡隱者的吟唱,回憶我們曾經年輕過的容顏? 沉浸在這樣的思緒裡,我的心醉了,眼醉了。一曲罷了,餘音繞樑,回味不絕。一眾小屁孩全都張大嘴傻呆呆地看著我。呵……,我又笑了,覺得頭有些暈,心中暗嘲,難道我真是有做豔妓的天資?不然為何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賣弄風情? “唱得好。”涼亭外傳來擊掌聲,我隨著眾人回頭望去,見是一身戎裝的寂驚雲和一襲白裳的宇公子。二人步入亭來,寂平安衝上去,對寂驚雲道:“二叔,你下朝啦?” 寂驚雲臉上浮出著寵溺的微笑,摸摸她的頭,轉身對我道:“卡門姑娘這支曲兒,唱出了世人的心聲,實在不是一個好字說得完的。” “將軍過獎了。”我放下吉他,站起來行禮,酒意襲上來,身子忍不住搖了搖,寂驚雲急忙扶住我:“姑娘小心。” 一屋的目光都緊緊盯著我們兩個,特別是那群看熱鬧的小鬼,我抽回手,抬眼看了宇公子一眼,他淡淡地看著我,臉上無喜無怒。寂驚雲也覺得有些失禮,縮回手,對平安沒話找話地道:“你們在玩什麼哪?” 平安看了我一眼,對寂驚雲笑道:“剛剛我們在賦詩哩,若蘭姐姐出的題,讓眾位姐姐各賦一首飲酒詩和品茶詩贈我作生辰禮物。不過第二輪卡門姐姐剛開了個頭,回暖姐姐說卡門姐姐作得好,我們今兒誰也勝不了她,就沒讓作下去了。” “賦詩?”這次出聲的倒是宇公子,他走到那排夾著詩章的細繩兒面前,依次唸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