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要罰我,你幫我求求情吧!”
見陳汀那泫然欲涕的樣子,陳衍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腹中暗笑,但繼而就板起臉說,“昨天功課沒做完?你和老太太屋裡的姐姐們玩跳繩的時候,怎麼就忘了這一茬?都說有賞有罰,平時你功課學得好,老太太沒少賞你東西,現在被先生告了狀就怕罰了?”
他一面說一面看了一眼陳汀身後的丫頭,繼而似笑非笑地說道:“六弟年紀小。你們雖不是書童,但也應該看著些。以後若再有這樣的事,唯你們是問!”
見兩個丫頭在他的目光下噤若寒蟬,陳衍便再不多說,牽起陳汀的手就往正房而去。他平日都是笑嘻嘻的兄長。這會兒冷臉一擺,嚇得不輕的陳汀自然一句話都不敢有。進了屋子看到滿面嚴霜的祖母朱氏,小傢伙更是垂頭喪氣拖跪了下去。”
“老太太,我知道錯了。”
朱氏原是氣得不輕,可這會兒看著陳汀老老實實一跪,她這心底漸漸就有些軟了。雖說那是陳瑛的兒子。可養在膝下三年,就是小貓小狗也有了感情,更何況陳汀頗為乖巧可愛?於是,她最終只是恨鐵不成鋼拖教訓了幾句,又讓鄭媽媽領著他去見先生,回頭再雙倍補上功課。等人一走,見陳衍那冷硬的兄長臉一下子就解凍了,她不禁莞爾。
朱氏審視著面前的孫子。剛剛點壞心情一下子就無影無蹤了:“看不出來。小四你還有這變臉功夫,我想剛剛她們還報我說他拖拖拉拉不敢來見我。突然就變得那麼老實。”
“老太太見笑了。其實都是和姐學的。”陳衍這會兒哪裡還有剛剛那嚴肅樣子,挨著朱氏在炕上屈一條腿半跪著,熟練地在其肩背上揉捏了幾下,“從前只要姐面色一板,我就嚇得什麼似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現在我端起這副樣子震懾一下六弟。想來也該是水到渠成。但這也得是咱們這樣親近的方才能如此,要是換成五弟他們,誰會買這帳?”
“小機靈鬼!”朱氏嘴裡嗔罵,面上卻是依舊歡喜,“好了,總算你這個兄長當得合格。勳衛的宿直金牌可是已經領來了?快給我看看。讓我瞧瞧和你爹當年那塊的形制是不是一樣……說起這個,你身上的官服呢,怎麼換了這一身?”
“那身行頭太不方便了,因到鏡園去了一趟,就順帶換上了姐夫從前的舊衣服,行動起來便宜些。”
陳衍見朱氏輕輕點了點他的腦袋。便連仕從懷裡拿出那塊金牌雙手奉上。朱氏伸手接了過去。摩挲了一會正面的虎形花紋,又調轉過來看著後頭的義字出神,老半晌才輕輕說道:“想當年你爹蒙恩封了勳衛的時候,那會兒也才十八歲,娶親未久。拿到金牌回來,我滿心希望他高高興興在我面前獻寶,可他卻說區區七品官,算得了什麼,回來之後就把東西信手隨處一扔……”
聽到這祖母從未說起過的當年舊事,陳衍只覺得心中一顫,見朱氏眉眼間流露出深深的悲哀和惘然,他忍不住一把攬住了那消瘦的肩膀,竭力用歡快的語氣說道:“老太太想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做什麼,有那功夫,您還不如想想以後箏兒妹妹過門之後怎麼孝順您呢!對了對了。聽說這勳衛一個月有額外四兩銀子的傣祿。一年就是四十八兩。說是七品官,可軍中那些不入流的武官可沒有這待遇!等拿到傣祿,您想要什麼儘管說。我給您買!。”
“好好,我家小四長夾了,有傣祿了。我以後要什麼可只管問你要!”朱氏被陳衍這炫耀似的語氣逗得一樂,剛剛那傷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當耶又把金牌塞進了陳衍的手裡,隨即又問起了今天陳衍去鏡園的情形。
得知楊進周進宮召見之後並未安排職司。而他更是提議讓楊進周和陳瀾一塊去滄州景州和真定府逛逛。她不禁若有所思地思量了一會。下一刻,她抬頭看著陳衍的眼睛裡就流露出幾許不一樣的東西。
“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