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玉沒有多想,他在船上的時候已經想得夠多了,立刻回道:“前輩,劍上的法陣就按照趕山鞭上的樣子,劍尖和劍刃上再加一個‘避波分水陣’;至於符篆,全都刻印‘元磁離合符’。”
陳道君一臉古怪地看著謝小玉,這些要求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飛劍上刻印的陣法最多的是金剛、破軍、裂天一類陣法,為的是增加硬度和更加鋒利,其次是刻印飛天、電光之類的陣法,為的是飛遁更快,也有一些飛劍刻印閃爍、挪移一類的陣法,否則就是加入烈火、戮魂之類的陣法,以便讓飛劍多一些特殊能力,這多少有些旁門左道的味道。
謝小玉讓他刻印的“避波分水陣”勉強也能算遁法一類,但是加得有些莫名其妙,至於學趕山鞭就更莫名其妙了。飛劍追求的是鋒利,一劍下去萬物皆能斬斷,而不是靠蠻力將東西劈開,那還不如換成斧鉞來得爽快。
雖然不明白,這位道君卻也沒多問,誰知道這是不是劍宗秘傳?
陳道君手腕一翻,一匹黃緞出現在手中。這東西用來繪製陣法,陳道君不是陣修,做不到虛空成陣,仍舊需要藉助外物。
因為蘇明成的事,璇璣派擅長煉器之人全都思考如何改進趕山鞭,讓這件法器煉製起來更容易,也更適合璇璣派的道法,陳道君也不例外。只見他手指輕劃,眨眼間,一幅陣圖就出現在黃緞之上,隨著最後一筆完成,那匹黃緞發出嗡嗡輕響,四周靈氣迅速往這邊聚攏。
這就是陣的妙用,和符不同,陣不用人驅使,一旦佈設成功,就能自動接引天地之力。
陳道君隨手一甩,那陣圖朝著光球飛去,到了光球上方,陣圖發出異常的亮光,上面繪製的那座陣憑空浮現。
法印一個接著一個打出去,浮在半空中的陣圖一點一點變得暗淡,光球之中那團陰影裡卻漸漸顯露出一個縮小好幾倍的小陣圖。
同樣是煉器,當初麻子的手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從頭到尾沒有停頓過;陳道君卻非如此,他的動作很慢,而且斷斷續續,但是這絕對不意味他比麻子差,正好相反,他隨手發出的每一個動作都彷佛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謝小玉不擅煉器,但仍舊看得如痴如醉,因為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正是大道痕跡,是陳道君對大道的認知。
他煉丹時能輕而易舉進入悟道的狀態,已經很令人驚歎,但是和眼前這一切相比,他那點本事根本算不得什麼。
謝小玉正滿心感嘆,卻聽到陳道君用很不滿意的口吻說道:“可惜,你要刻印的這兩種陣和一種符篆都太過生僻,我幾乎沒刻過,所以刻上去的東西只有空架子,缺了神髓。不過這也有好處,你的路子和我不同,也就用不著擔心受我的影響,將來等你到我這樣的境界,可以將劍再煉一遍,融入你自己的感悟。”
“前輩費心了。”謝小玉連忙說道。他這話發自肺腑,陳道君說得簡單,但是想做到這一點絕對不容易,恐怕比煉製一把順手的飛劍更加難上幾分。
陳元奇坦然接受,他花的心思確實不少:“你得了劍宗傳承,這是天大的幸事,卻也有諸般壞處。不說懷璧其罪這樣的事,單單修練之時沒有別人指點,就是一大難題。同樣是劍修,我卻不敢指點你。我看到現在,你走的路子實在讓我匪夷所思,和我所知的劍修之道完全不同,但是威力卻又那般強勁……”他腦中浮現那萬箭齊發的情景。
謝小玉卻只有苦笑。他哪裡是什麼劍宗傳承?
名氣越大,被別人捧得越高,他心裡越沒把握。那本雜書裡的東西非常有用,卻不是什麼功法,好在他手上還有一部《六如法》,那是真正的劍修之法,而且高深莫測,絕對和《九曜》《天變》是同一等級的東西,等到那本雜書裡的東西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或許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