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紀阮阮住在九樓,司機從樓梯上來,明顯感到呼吸不暢。
他將東西交給沈鬱衍後,問道:「老闆,外面雨勢有點小了,要現在走嗎?」
沈鬱衍側過腦袋看向紀阮阮,只見暗夜的她身姿單薄,無形地添了一絲脆弱。
第6章 「你想我在這裡睡?」……
紀阮阮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一角,視線卻是控制不住地瞥向右前方。
五分鐘前,當司機問沈鬱衍要不要走的時候,她沒想到他會留下來。
不可否認聽到這個結果,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了許多。
這樣惡劣的天氣加黑暗的環境,她是真不願意獨立留在家裡,其實剛才沈鬱衍如果要走的話,她已經決定讓他載她去附近的酒店將就一晚,可是他說留下,那她就把話給咽回去了。
只是此時屋內靜若寒蟬,連唯一的亮光也是冷白的,讓氣氛有幾許凝滯。
紀阮阮又看了眼沈鬱衍的方向,低聲開口:「其實我不要緊的,有手電筒,有充電寶,應該能度過今晚。」
「這句話你該在五分鐘前說。」沈鬱衍的嗓音微沉。
「行,我口是心非可以了吧?」紀阮阮將下巴抵在膝蓋上,語氣多了絲自暴自棄。
她那麼善解人意,他難道不該順著她的話客氣兩句?
結果呢?
拆臺第一名。
沈鬱衍:「為什麼怕黑?有過不好的經歷?」
「你想了解我的過去?」紀阮阮故意嗆他。
「愛說不說。」
「那我就偏要告訴你。」
沈鬱衍薄唇輕勾:「紀二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我當你在誇我。」
「是誇你。」沈鬱衍的聲音低沉磁性,極度地好聽。
紀阮阮微抬眼瞼,望著房間裡的那點光亮,徐徐開口:「大概七歲時,跟小北兩人太過頑劣,甩了一眾保鏢,結果在深郊野嶺裡迷了路,那天也跟現在的天氣差不多,雷雨交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卻誤中了獵人的陷阱,發燒發了一夜,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最後只記得那種雷閃電鳴跟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是不是叫作?」
紀阮阮瞥向沈鬱衍,鼻間輕哼:「這叫大小姐可以肆意妄為。」
沈鬱衍的薄唇輕吐兩字:「詭辯。」
紀阮阮抓起身旁的抱枕丟過去,結果正中沈鬱衍英俊的臉龐,她無比坦然地與他對視,「太黑了,看不清。」
沈鬱衍的唇瓣溢位一聲短促的輕笑,然後起身走向她。
手電筒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透著一股壓迫的危險氣息。
紀阮阮的心跳亂了幾拍,剛才的動作太過順手,以至於忘記了這位可是沈鬱衍。
沈鬱衍的步伐停在紀阮阮的身前,然後單膝跪在沙發上,他似乎極度擅長把控距離,不算很近,但隱約又有種過了安全界限的感覺。
紀阮阮仰起腦袋,沈鬱衍的面部輪廓隱在暗處,看不真切,偏偏眸色濃稠得讓她惶惶不安。
「我……大不了跟你說聲對不起咯。」紀阮阮認慫。
沈鬱衍:「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完全可以解讀成『雖然我跟你說了對不起,但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麼辦?』。」
「沈總的邏輯簡直超凡脫俗。」紀阮阮乾笑。
「我的臉,沒被人這麼丟過東西。」
「那麼……恭喜你有了新的體驗?」紀阮阮繼續笑著。
「沒記錯的話,我跟紀二小姐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是你在主導方向,可是現在——」沈鬱衍的嘴唇往前湊了幾分,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啞意,使得說出來的話意味不明,「怎麼覺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