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紀阮阮很順口就說了四個字,只是說完後總覺得有些許不對勁,彷彿——
熱戀中的情侶在依依不捨地話別般。
沈鬱衍大概也有這種感覺,心情不錯地勾唇了唇角:「嗯,到了給你報平安。」
紀阮阮欲蓋彌彰地回他:「沒有這個必要。」
說完就關上了門。
紀阮阮背靠著房門,白皙的手捂在胸口,心跳似乎有一點紊亂。
沈鬱衍到了樓下,仰頭看了眼亮著燈的九樓。
片刻後,走向了停在路邊的邁巴赫。
徐霽南將膝上型電腦放於一邊,饒有興趣地開口:「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看上阮阮。」
沈鬱衍漫不經心道:「閤眼緣。」
徐霽南神態慵懶地看著沈鬱衍:「有一點得跟你說清楚,玩玩就別找她,她叫我一聲徐大哥,我就拿她當妹妹,而且我那弟弟不是吃素的,誰敢傷她,他會拼命。」
沈鬱衍微掀眼瞼,眼底似乎有一絲不解。
徐霽南給他說明緣由:「當年他們在深郊野嶺中迷路時,小北險些誤中獵人的陷阱,是阮阮察覺了,果斷將他推開,結果她自己被獸夾夾住九死一生,那之後他就什麼都依她了。」
「九死一生?」沈鬱衍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
「嗯,用於捕捉野獸的陷阱你可以想像有多兇殘,她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哪撐得住?那天又是下雨天,環境很惡劣,一夜過去傷口發炎發膿,我們兩家人找到他們的時候,她自己迷迷糊糊了還在安慰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北。後來在醫院躺了近一個月才好,再然後又進出了美容醫院好幾次,腳上的疤痕才消得差不多。誰不說她一句勇敢?」
想到那天紀阮阮輕描淡寫地闡述這段過去,沈鬱衍內心就複雜難辨。
任自己的情緒沉浸了片刻,沈鬱衍又恢復了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跟徐霽南談起了正事:「城郊那塊地的拆遷快要收尾了,不久後應該就要土地競拍,我準備拿來搞度假村,江城的人脈你比我熟,改天組個局。」
「成。」
翌日晚上,沈鬱衍出現在一檔財經訪問的節目上。
他一襲熨帖筆直的深藍色西裝,英俊的臉龐在現如今的高畫質攝像頭下,依然是360度毫無死角。
能瞬間把那些濾鏡下的男明星秒成渣渣。
今天紀阮阮在紀家別墅吃飯,吃完飯就被紀父拉著同他一起看沈鬱衍的專訪。
紀父看了一半,就有所感慨:「沈鬱衍就是天生的商人,沉著冷靜,聰明絕頂,別人走一步,他恐怕已經將未來的十步都計劃妥當了,他來江城就是拓寬版圖的。」
紀阮阮心情多少有一點複雜,雖然紀父不算是重男輕女,但她知道他是希望家裡有一位男孩子的。
紀又菡的業務能力很強,但說到底女性在很多方面是不如男性方便的,總歸是要吃些虧。
紀父看了眼紀阮阮,語氣上帶了絲小心:「小阮,聽說你跟他往來還算密切?」
紀阮阮的下巴抵在膝蓋上,含糊地說道:「也不算。」
紀母將水果端過來給他們父女倆,聽到這個話題,忍不住插嘴道:「我覺得你還是跟他保持距離好,我們老紀家的女兒配誰都綽綽有餘,沒必要讓人說閒話。」
紀阮阮拿了顆山竹在手裡剝,漫不經心地問道:「說我什麼閒話了?」
她最近都忙著查方案設計被洩露的事情,實在騰不出什麼時間去關注別人嘴碎的內容。
「還能是什麼好話?說你不折手段地倒貼沈鬱衍,氣得我連麻將局都懶得去了,不就是自己家的女兒連別人的衣袖都碰不到,所以中傷你來尋求心理安慰嘛。」
紀阮阮不鹹不淡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