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又菡的瞳孔微微瑟縮,「我先進去了。」
夏齊修嘴上羞辱的話並沒有停,「可誰知道他根本沒多在意,大大方方地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對我們說恭喜。」
紀又菡解開安全帶,素淨好看的臉頰在月色的襯託下顯得冷白,「說完了?」
「他不要你。」
紀又菡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我從未想過離婚,但我也沒興趣做怨偶,所以今天的事情僅此一回,如果你下次再這麼陰陽怪氣,我們這夫妻就別做了。」
寬敞的大道上,黑色賓利一閃而過。
後座上的沈鬱衍懶散地閉著雙眸,腦海里不斷重複著紀又菡的話。
為什麼是回國後才不過生日?顯然跟那位死去的前男友有關了。
前男友這個詞真讓人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他伸出指腹捏了捏倦怠的眉頭,而後睜開眼睛,給顧舒陽發了微信:【幫我查查阮阮前男友的事情,事無巨細。】
顧舒陽很快回覆:【真查?】
【沈鬱衍:嗯。】
【顧舒陽:阿衍,恕我多嘴說一句,你們現在挺好的。萬一查到一些不痛快,不是自討苦吃嗎?】
【沈鬱衍:你又知道不痛快?】
【顧舒陽:前男友就不是什麼好詞。】
【沈鬱衍:我要儘快知道結果。】
【顧舒陽:行吧。那求婚繼續嗎?】
【沈鬱衍:你腦子壞了?】
【顧舒陽:……知道了知道了,繼續嘛,用得著罵人?】
紀母不僅讓紀阮阮住在了家裡,還給她請了長假,似乎打定主意杜絕她跟沈鬱衍的見面。
紀阮阮在家裡悶了幾天後,終於不幹了:「媽,我記得你之前還說沈鬱衍挺給你長臉面的,這麼快不作數了?」
「我沒否認他長臉面,但也不妨礙我看他不順眼啊。」
「這麼好看的你都看不順眼哦?」
「我看你就是被他那張臉給迷住了。」
紀阮阮輕笑道:「你說的一點沒錯。」
「原來只是看上我的臉啊?」
紀阮阮的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她倏然轉過來,看見幾步外矜貴清雋的沈鬱衍,顧不上禮儀修養,直接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裡,嬌聲嬌氣地控訴道:「負心漢,終於想起這裡還有一位被與世隔絕的小可憐了?」
紀母:「……」這不值錢的樣子,簡直沒臉看,真想給她回爐重造。
沈鬱衍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腦袋,順便撥弄了下她柔軟的耳垂,引來懷中人的嗔視依然不動聲色。
他朝紀母禮貌地頷首問候:「阿姨,我又來打擾了。」
紀母對他的態度還是那般不溫不火,「鬆手了。」
紀阮阮的鼻間縈繞著熟悉好聞的清冽氣息,上癮般又汲取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放下手臂,低著嗓音問他:「你怎麼來了?」
「路上碰到了叔叔,他讓我過來坐坐。」
紀阮阮卻覺得定是沈鬱衍用了刻意的巧遇,他向來心機頗重,不過——
有心機挺好。
否則還見不上面呢。
紀母再是看沈鬱衍不順眼,也不至於將人驅逐出去,於是紀阮阮開心地招呼沈鬱衍坐下。
紀母很快被紀父叫走了,說自己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這麼蹩腳的藉口一聽就是為了給她跟沈鬱衍騰空間,紀阮阮暗中朝紀父使了個眼色——
中國好父親。
紀母的身影一離開,紀阮阮馬上挪到沈鬱衍的身旁,仰著腦袋湊過去逗弄他:「這麼多天沒見,沈總有沒有想我想得夜不能寐啊?」
她貌美膚白,笑容在這張濃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