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每天扣除睡覺時間,工作吃飯的時間,還剩多少?回到家還有個哇哇亂哭的孩子,我們連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我有一大半的時間要到外地跑市場。就這樣,一晃十年。”
譚卓文聽著聽著,越聽越覺得如同瞿紫芳說的那樣,對於婚姻家庭他所知甚少,基本沒有發言權。剛開始對江逸的義憤填膺,伴隨一瓶酒落肚都消亡了。
瞿紫芳關了店門回到家。電梯門滑開,她一腳踏出去朝右邊的家門拐過去。“啊!”剛轉身,腳尖碰到一個人,她嚇得叫了起來。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瞿紫芳仔細看出去。“你……你怎麼坐在這裡?”江逸坐在電梯口,背靠在牆上。
“回來了?”江逸依舊坐在地上,沒有起身,抬眼看向他的前妻。
“嗯。”瞿紫芳放下手,點頭。“你和蚊子去哪兒了?喝酒了?”她聞到一股酒氣,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到底喝了多少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喝了,喝了兩瓶。”江逸伸出二個手指頭,告訴瞿紫芳。
“真是瘋了。”瞿紫芳沒好氣地嘀咕,然後說,“不回家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趕緊回家。”
“越越不在家,很冷清。”江逸搖頭。在這個夜晚他不想回到只有他一個人的家,那裡太大,太空。
瞿紫芳輕輕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起來。”說著,她蹲下去拽江逸。“你自己用點兒力氣好不好,你這樣賴在地上我怎麼拽得動?”瞿紫芳氣喘吁吁地抱怨。
“不行,我走不動。”江逸眯覷著眼呢喃。
“那也得起來,不能坐在這裡,會受涼感冒的。起來,進屋坐一會兒再說。”瞿紫芳無奈地做出決定,雖然心下覺得收留前夫是不妥的,可話已出口又不能收回去。
瞿紫芳拽著江逸,兩人跌跌撞撞進了屋。瞿紫芳將江逸丟進沙發,喘著粗氣嘮叨,“神經病,喝那麼多幹嘛!不要命了!”
走進廚房,瞿紫芳倒了杯涼白開走出來,“喝點兒水。”把杯子放進江逸的手中,然後轉身走進浴室。等她擰了條熱毛巾出來,預備給江逸敷臉,看見他已經倒在沙發裡,喉嚨裡發出鼾聲。
瞿紫芳望著江逸發呆,他的臉有些發白,這是他喝多的表現。別人是滿臉通紅,而他則會臉色發白。一條腿耷拉在沙發邊,西裝外套皺巴巴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不是與他做了十年夫妻,該見識過的都見識過,瞿紫芳真無法相信此刻這個醉鬼是白天英挺的江逸。
趁著毛巾還有些熱度,瞿紫芳給江逸擦了把臉,外套是脫不下了,脫了他的鞋,解開領帶,把外面的那條腿抬到沙發上,又拿出一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
江逸頭昏昏睜開眼,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偏過頭來,他朝四周瞥了幾眼。這不是他家,那這是哪裡?慢慢的,記憶回到他的腦海。昨晚,喝掉一瓶後,第二瓶與譚卓文沉默對飲。一杯接著一杯,很快見底。他坐上計程車,閉眼報出一個地址,然後就睡著了。待司機叫醒他的時候,才發現來了瞿紫芳家。但怎麼進的門,又怎麼會睡在沙發上,江逸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醒了?去洗洗,我煮了粥,吃點兒上班。”瞿紫芳對呆愣的江逸說道,轉身又走進廚房。
江逸在沙發上坐了片刻,上次來的匆忙,這次他好好觀察了一下屋內的佈置。
房子不大,二居室,客廳明亮,連線著一個小小的飯廳。廚房磨砂玻璃門上,瞿紫芳的身影依稀可見。起身,江逸走進浴室。鏡架上,瞿紫芳為他準備了洗漱用品,一條素色新毛巾掛在毛巾架上,看來也是給他用的。洗漱完畢,江逸走出浴室。鼻翼裡,一股再熟悉不過的香氣鑽進來。
白色碟子裡,金黃的煎蛋,恰如其分的火候,外焦裡嫩。淋上寥寥幾滴香醋,第一口咬下去,蛋黃液裹挾著酸甜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