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小雨,飄霧。
聽著室外飄雨淅瀝,坐於廊亭之中的許元垂著眼簾瀏覽著著手中典籍。
紙頁因為歲月而發黃,扉頁上留下的墨痕也顯得有些模糊,不過依舊依稀能夠能看清其上書名。
千棘志事。
著書者已不可考,記述作者遊歷千棘峽沿路的所見所聞。
千棘峽作為一個三不管的地界孕育出了很多未開化的野蠻民族。
他們有著最原始生活習俗與信仰,也有著最血腥的祭祀活動。
與這些部落相比,小白的地宮遺民都顯得文明瞭起來。
地宮遺民最多就是信奉自然選擇,將無用之人趕入異鬼巢穴讓其自生自滅,而千棘峽裡大部分的部落卻是會主動舉行那類似邪教血祭一般的儀式。
原因很簡單。
比如著書者照貓畫虎模仿出來的紋路,再比如那些部落所信奉鬼神的名諱!
果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這.是不是有點太不懂事了?
不過言歸正傳,這種血祭儀式也並不全是“封建迷信”。
畢竟,這世界可沒有所謂信仰之力存在。
生在皇土不信神皇信神明?那就直接送你去見它吧。
將古籍合攏,許元輕輕的搖了搖頭。
朝廷和宗門花費心思幫你發展幫你建設,你特麼不感謝官家,不感謝朝廷,甚至連宗門都不感謝,偏偏你去感謝你那個攮子不存在的神明?
山嶽雨來,煙雨朦朧。
但因為歲月的久遠,這部分已然有了些許殘缺。
著書者這部分描寫很仔細,詳細到光是透過文字都能感受其中血腥。
不服管教,不尊皇命。
比如大漠的麟狼。
長長撥出一口濁氣,許元的目光落到了廊亭外的雨幕。
就他現在所瞭解到的資訊而言,千棘峽中的這種血祭儀式應當算是一種原始的陋習。
封建皇朝,沒有人權,更別提仙凡有別。
所以這些東西也就在大炎境內逐漸消失了,被宗門與歷代朝廷一同發力剷除了。
砍掉人的四肢,用殘肢斷臂其在空地之上擺成特定紋路,再將已然成為人彘的祭祀者們的腹部剖開置於正中,讓他們的鮮血沿著挖出的溝渠形成一片詭異的血紋。
有些是精神意義上,有些始終不服管教的則上了物理手段,數萬數十萬的族人一夜蒸發。
中土十四州內曾經也有不少民族有著類似原始的祭祀與崇拜,但到了大炎這朝代基本上都已經消失了。
因為真的會有一些強大的生物享受這套東西,透過祭祀的形式與一些部族締結契約。
每到雨時,整座峽谷便籠罩上一層若有若無的白霧將這座莊園掩藏在茫茫深淵之中。
按照許元前世所瞭解到常識來說,千棘峽這種身居內陸的地理位置應該降雨量應當很少才對,此處竟然能做到一月降雨兩次.那莞夫人倒真也有些手段。
撩起袖子,許元將手臂滲入那細密的小雨,感受著其上帶來的滴答清涼,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兩天時間,許元透過靈視已經初步瞭解莞夫人控人心神的手段。
這雨水和霧氣是那莞夫人在作法。
她控制人心的手段是藉助那些浮游在空氣中的古怪物質,而這雨水和霧氣則是那些古怪物質的凝實。
如果說晴朗的天氣,那些古怪物質在空氣中的含量能達到一的話,那麼這水霧便是五,而雨水則是二十。
就如現在這細雨般潤物無聲,尋常的手段根本無從感應。
白慕曦因為長期窩在屋子裡修煉而中招,冉青墨則因為每天都早出晚歸而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