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熱鬧的舊貌,有利於泊船,影響鎮容鎮貌的交易也可以放在碼頭上,清潔起來容易,趕場時花街和新大街也沒那麼擁擠,所以說碼頭建設是一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工程,南江鎮靚麗工程之一。
書記作為班長,第一責任人,他擁有會議的第一話語權,在他的話語沒有充分表達完之前,別人的意見自然不可能得到表達。他的表達先入為主,已經定了調子,接下來的討論基本上圍繞著書記的思路展開。劉永鍵只顧生氣,失去了清醒的思路也就找不到充足的理由來反駁孫浩。韓江林心裡預設舊碼頭的價值,但也認為孫浩的話不無道理,會議風向發生了變化,再堅持個人的觀點無力扭轉局面,反而影響自己的威信。為了保留個人意見,不損害自己的威信,韓江林放棄了表達的權利,選擇了沉默。
在黨委委員一一表達個人意見之後,孫浩進行集中總結,維持了新碼頭建設方案。
韓江林搬進了已經建成了電管站宿舍,散會後,他到老宿舍清理東西,便和劉永鍵走在一起。劉永鍵氣憤地指著重新裝修的辦公樓扁額說,有為才有位,多偉大的志向,多宏偉的藍圖!孫書記主動挑選你當鎮長,這著棋算是下對了,沒人制肘,可以放開膀子大幹一番了。
韓江林平和地笑笑,願意大幹好呀,領頭羊決心大幹,對南江的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劉永鍵哼哼地冷笑道,那要看怎麼幹,廢棋比臭棋損失更大,大躍進躍了一次,毀掉了天華山幾乎所有原始森林,今天不得不承擔環境破壞帶來的災難。
兩人雖然同屬於一派,用老百姓的話說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自從當上鎮長,責任和壓力使韓江林不再像副職那樣自由表達觀點,作為南江的主要領導,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人們關注的範圍之內,情感傾向性甚至會影響幹部的團結,不得不三思而後行。此時他打哈哈說,天華山原始森林不多了,南江也沒有地方可以躍進了。
剛剛就毀掉了一座儲存了幾百年的舊碼頭。劉永鍵舉起手,誠懇地說,江林,是不是當了官人就會變,我發覺你變了,變得膽小,沒有原則了。
劉永鍵的手在發抖,韓江林忽然發覺劉永鍵老了,五十剛出頭的他,鄉下歲月的艱辛在他身上表現出頑強的症侯,顫抖也許是鄉村的劣勢酒精長期作用的結果。他不覺對劉永鍵產生了同情,也為自己的懦弱與自私慚愧。
走到門前,劉永鍵邀請韓江林進家坐坐,一起吃晚飯。韓江林找了一個藉口婉拒了劉永鍵的好意。他擔心剛剛開完會,他和與孫浩唱反調的劉永鍵一起,擔心別人認為他們會上不說,會後再開小會,搞小動作。
劉永鍵斜著眼睛睨了他一眼,韓江林心裡一驚,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劉永鍵看透了他的心思。劉永鍵笑著拍了拍他,換了一副溫和的面孔,說,江林,於私我已經沒有什麼追求了,不求無功,但求無過,混完最後幾年好退休,但人還得講良心,做點好事情吧,我只想給南江人保留最後的一點老東西,這點願望不壞吧。
組織部長(60)
韓江林趕忙點著頭,不壞不壞。
別跟我打哈哈,如果你對南江有感情,並想讓南江保留一點自己的特色,你能不能替南江人向縣領導反映一下,改變新碼頭的設計方案。
韓江林遲疑地說,這不好吧,方案已經在會上透過,我們雖然持保留意見,但參與了會議,就應當和主要領導保持一致,透過領導改變定下的方案,這種行為似乎有些不光彩。
劉永鍵苦笑了一下,擺了擺手告辭,你忙吧,算我剛才的話沒有說。
韓江林收揀一袋雜物回到電管站三樓。新房是單間,比舊房窄了許多,但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