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事實也是這樣,鄉鎮書記鎮長們一般絕對服從縣委書記的領導,因為他們手裡掌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力。沒有掌握人事權的副縣長,如果手裡沒有專案經費等資源,要調動一個鎮長確實困難。鎮長們表面上對副縣長們畢恭畢敬,心底認為有名無實的副縣長不過是傀儡而已。
既然是書記縣長的意思,韓江林不敢再有任何猶豫,爽快應承下來。
韓道宗說,你要做好安撫周明的工作,要他堅決服從組織意圖,並向他通報一個資訊,縣裡決定解決把他老婆由水泥廠調財政局,並給予副主任科員待遇,他的工資和級別不受影響,以後仍和在職人員同樣按正常渠道增資調資。
這不是*裸的收買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這些條件違背了人事紀律,要落實這些條件,縣裡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從周明的角度來說,縣裡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他提任國有林管理公司黨組書記、副經理才兩個多月,公司的大政方針都是縣委政府的決策和前任經理經營的,與周明基本無關,純粹是替人背黑鍋。前任經理已經調到市委辦任副主任,屬於領導身邊的紅人,不可能再背這一黑鍋,按照市委保護幹部的思路,所謂保護幹部,就是保護市委管理的幹部,即使副縣級以上的幹部,像周明這種由縣委管理的科級幹部,自然不在市委保護的範圍之內。既然要人背黑鍋,周明是最適宜於的人選了。
好。韓江林說,沒有多餘的話,這種時候,任何多餘的話都有可能會產生岐義,讓韓道宗產生別的想法,傳出去甚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韓道宗交待韓江林與檢察院負責天然林事件的吳副檢察長聯絡,也沒有多餘的話。違背政策和法律到監獄收買犯罪嫌疑人,與派殺手清除政敵無異,是件不光彩的事情。殺手並不會因為幫了主人而獲得主人的青睞,反而極有可能成為主人的顧忌而被無情地清除。如果不是在為有書記縣長的意思,韓江林絕對不會承擔這種不光彩不道德、承擔雙重風險的任務。
韓江林和吳副檢察長聯絡,確定第二天到東江縣看守所探望周明。韓江林便去看望周明的父親周老師,看看周老師有沒有什麼要交待的。周明的父親周少波曾是他在一中時的語文老師,退休後回老家南江定居。周老師對韓江林非常關心,遇到韓江林時常問寒問暖,即使是周明和韓江林競爭鎮長結下樑子後,周老師的態度也沒有改變。
周老師和幾頭老頭在街頭打紙牌,韓江林走過去恭敬地叫了一聲,周老師。
周少波抬頭看見韓江林,臉一紅,握牌的手緊張得顫抖,說,黃鼠狼還來給雞拜什麼年?這年頭,被嚇得多了,雞可以被訓練成狼狗的。
周老師的情緒在韓江林的預料之中。先前他和周明競爭鎮長,周老師像看著兩個調皮的兒子打架,可以心平氣和。如果打架的兩兄弟動起刀子,一方被殺傷而血流滿面,老父絕對不容許這樣的行為。在當父親的看來,周明現在已經全身掛彩滿面傷痕,自然無法原諒韓江林。
我明天要到東江,老人家有沒有什麼東西帶過去?
周少明像驅趕討厭的蒼蠅,激憤地邊揮手邊冷笑,好,去,落井下石,人心不古呀。
幾個老頭斜視韓江林,鼻子附合著發出鄙夷的譏笑。韓江林碰了一鼻子灰,無趣的離開。
第二天下午,韓江林邀請石瑞良一起到東江,目的是想借石瑞良這張虎皮,給吳副檢察長一些壓力,使他能夠配合完成韓副縣長交辦的任務。
韓江林的藉口是去東江溫泉參觀科技楊梅。所謂參觀楊梅,在梅子黃熟季節就是品嚐楊梅。韓江林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石瑞良此行目的,在於官場的處事技巧。說高雅一些,就是政治藝術或領導藝術。關於官場處事藝術,近代最受老狐狸哲學作者推崇的莫過於陳布雷,蔣介石生性喜怒無常,一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