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來的武學根基?”烏蘭突然停住,盯著英姿煥發的文圖,“這麼快便學得如此精深,竟能一招砍死兩名敵將!”
文圖一怔,這如何作答,轉念一想,遂答:“父親大人教誨,身邊長斧也是他老人家所贈賜,說來也是,他與大王后的貼身侍衛有些淵源,兩人都是用斧,感情也頗深,受到家父教導,我便有一絲武藝。”他不敢如實說符侍衛的事,這裡知道的人太多,一定會引起懷疑。說到此處,心裡提醒自己,符大人的仇尚且未報!
“你是說符侍衛?!”烏蘭很是激動,說著已是淚眼瑩瑩,七年多未曾與姐姐相見,聽到符侍衛也是親切,“南符黑斧,曾經名震一時,有符侍衛在姐姐身邊,我倒是很放心。”
可是她哪裡知道,南符黑斧已經消逝,這裡的黑斧就是他之寶物,文圖手裡牽的小女,便是他的養女!
這時,符柔卻聽道兩人的交談,輕輕拉一下文圖之手,示意他在說謊。
“哈哈,”文圖苦笑,心想你這小女子,千萬別胡言亂語,立即抱起她說道,“待我平定西番,定要去為妹妹治好眼疾,是不是符柔?”
小孩子自然很容易被新轉變的話題感染,立即緊閉小嘴連連點頭,小手也開始撫摸文圖臉龐說道:“醫好了眼病,就能瞧見哥哥未來的嫂夫人,一定是大大的美人!”
文圖哭笑不得,無法言語。
烏蘭卻不自覺看向文圖,心裡撲通撲通跳幾下,不過很快想起了求林。
次日,一批勇士被文圖集結。
他佇立將臺,高聲喊道:“北王天下草肥土沃,但西河部落屢屢侵犯他族,殺害牧民,掠奪食物,北王一忍再忍,多次告誡,可寬大胸懷仍不能感化番徒,西河之人肆意妄行,用黑色塗抹著北王的寬容。文圖與將士們忍無可忍,顧不得祖制,顧不得北王嚴令,定要弒殺這群侮辱北王英明的番兵!”
“殺!”數百勇士振臂高呼。
這一席話,是文圖在書籍中學來的,叫做鼓舞士氣,實際上是蠱惑人心,歷代軍伐都會有冠冕堂皇理由,無論將敵人的罪責歸於傷天害理,還是侮辱自己的君王,無疑會激起將士極大憤慨。
“西木得知我們調兵數萬,已將番兵四散佈置,我們是北王的子民,是草原上的雄鷹,絕不會以大欺小。今晚,我文圖僅帶你們這五百名上天賜給北王的勇士,直入番王府,為北王雪恥!勇士們,你們怕嗎?”最終,文圖挑選出死士五百,決意冰尖施火,冒死一搏。先是造假象調兵,令西河之內兵將分散,再直入一支毫不起眼的奇兵,正是他說的以一針之力,刺萬丈之帛。
“不怕!”響聲震天。
“敵軍萬餘,我們是草原的兵神,我們寧死也要守衛天上的太陽,出兵!”
一支只有五百人的騎兵瞬即調轉馬頭,駛離軍營,他們早已為北王捨出了生命,哪怕是一死,也不允任何人荼毒自己的大王。
文圖一身鐵甲,錚錚閃亮,戰盔之下,雙目充滿著赫赫光芒,兩腮頜下的短鬚已經能夠被風吹動,雄姿凜凜!
他轉過身,試圖去抱過符柔。
“不!”烏蘭發瘋般將符柔護在懷中,幾近憤怒地瞪著文圖,“你瘋了麼?”這是她的心肝寶貝,絕不可能讓文圖帶往赴死,雖然千番規勸也攔不住文圖,但攜符柔前往相當於從自己身上割掉塊肉!
“烏蘭公主,我精挑五百死士,當然是希望成功,”文圖這時才解釋,雙眼瞪視烏蘭,“即使失敗,北王自會以殺我勇士為名立即出兵,消滅西河!只要這樣才能永遠安定,南疆才會一馬平川毫無紕漏,長疆護北,南國才無可乘之機,北土之內才能適時平亂,北土之內才不會再有殺戮!如果五百勇士僥倖收服萬兵在握的西木,北王雄名自會威震天下,永無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