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柔連忙噓一聲,可沒有這道禮節,忙亂得雙手亂搖。
“哈哈哈,”太后難得笑出來,厚重的鳳鑾霞帔使她慢慢轉向丞相,“瞧瞧,我這皇孫,當今的太子,小嘴兒倒是甜得很呢。”
“恭喜太后娘娘,恭賀太子殿下!”老丞相喜笑顏開,不斷撫著鬍鬚。
太后慢悠悠轉過身來,沒有急著去扶畢子,意味深長說道:“眾位卿家,這殿前跪著的就是太子殿下,吾朝的儲君,天道奉昌,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沒有越不過的山,先祖們哪能眼睜睜瞧著我恭旦帝朝出現不測,你們都把心放到肚子裡,一心一意輔佐監國大人、老丞相,忠於朝廷,忠於百姓,哀家就等瞧你們的豐功偉績了……”
“是,太后娘娘──”幾百文武官員高聲回道。
這時,太后方來到太子身前,輕輕挽起自己的愛孫,拉著畢子前行一步,令畢子轉過身來,信誓旦旦喝道:“都平身吧。”
“謝太后娘娘,謝太子殿下……”
老臣們終於抬起頭來,無數目光聚在畢子身上,一片驚呼聲,這不就是兒時的涅帝麼?!立即交頭接耳起來,毋庸置疑,盡是吾朝有後,天路不絕云云。
皇宮之內大慶數日,戲苑弄場,耍術歌舞,絡繹不絕,無數的侍人得到賞賜,皇妃們也是連升幾級,無不得到太子入宮的恩惠。太后懿旨與朝廷詔令,為延續太子喜慶,大赦天下,輕罰初犯者,立即釋放,百姓減賦一成,大開歡頌之辭,三十日內不追言責,除官府減收外,僅僅為迎太子一項開銷,竟高達數百萬兩銀子!
廣慈殿內紅帳遍鋪,彩燈分佈,太后高興得不得了,不知為何吩咐宮女撤掉了幾座炭爐,聲稱自己總是嫌熱,令人咋舌,誰都知道老太后是最怕冷的。
“皇祖母,你是不是早就認出孫兒了?”畢子絲毫沒有覺得陌生,側仰著頭問太后。
太后一直把持著畢子的手,足足一個多時辰了也沒放開,不斷點著頭說道:“那是當然,哪有祖母不認得孫兒的道理?”
畢子忽然想起郡主也是曾與自己在一起,興致勃勃道:“孫兒知道了,皇祖母也是突然認出了姑姑,是不是?”
符柔撲哧一笑,撫一下畢子的頭說道:“不是你的皇祖母認出了姑姑,而是姑姑先認出了母后……”
畢子懵懂起來,揚起小手摸摸後腦,一時不明這個說辭。
太后剛要發笑,一下子又沉下臉來,心內嘆了口氣,這喜氣洋洋的日子,終究是少了皇上一人!究竟在哪裡?是死是活?太子年少,怎能等你八年?
“皇祖母,為什麼不見父皇?”畢子是哪門子不開提哪壺。
符柔見母后臉色暗淡,連忙上前圓場:“皇侄兒,你的父皇偶然微疾,被皇祖母妥善安置治療,眼下還不是時候,等父皇痊癒了,你可以狠狠罰皇上一次!”
畢子突然想起文圖的話,險些喊出爹的名字:“有過當懲,無功當罰,無論怎樣皇侄也要罰父皇呢!”
“有過當懲,無功當罰?”太后一怔,喃喃重複著這話,不禁低下頭細瞧著畢子。
“是啊,做錯就是有過,不做即是無功,都應該責罰,這是,這是……”他再一次將文圖的名字嚥進肚子裡。
太后抬起頭來眼睛一亮,沒有注意到畢子的驚恐,信心滿滿起來。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是否移駕太子殿?”侍衛進殿請旨。
太后眼睛一轉,正色說道:“傳哀家旨意,太子殿的人好好護著府殿就是,以後太子就住在廣慈殿,哪裡也不去!”
“母后,芙兒也住在廣慈殿,哪也不去!”符柔突然說道。
“好啊!”未等太后說話,畢子搶先發言。
符柔也是見好就上,高聲叫著:“多謝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