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到外間的桌子前,那裡已經有城守府的丫環擺好了早膳。
阿難由於還在病著,飲食也是清淡為主。吃了早膳後,迎接阿難的是一碗黑漆漆的藥。阿難苦著臉,她這兩天吃藥的量是這幾年的總和,喝得嘴巴里又苦又澀,覺得自己都快沒味覺了。可是如翠這個早已經成為了楚霸寧眼線的二貨丫環堅定無比地執行楚霸寧的命令,讓阿難想少喝口藥都不行。
剛喝完藥,章嬤嬤進來了,朝阿難行了一禮,說道:“王妃,顧姑娘來為您換藥了。”
“顧姑娘?”阿難一臉茫然。來到桐城時,她完全是在昏睡中進來的,那時燒得迷糊了,也不知道其間發生什麼事情。
如翠少不得給阿難解釋一翻:“這顧姑娘是顧家藥堂裡顧大夫的女兒,自幼隨父習醫,手藝不錯,是王爺特地讓她來照看小姐您的。”
阿難點點頭,讓顧家小娘子進來。
顧歡顏拎著個藥箱,進來後先是恭敬地給阿難請安。想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達官貴人家的女眷,顧歡顏顯得有些緊張,連臉也不怎麼敢抬。在阿難讓她起身後,也是恭敬地垂著眼肅手站著。
阿難面色有些憔悴蒼白,但笑容卻很有親和力,和顏悅色地說:“顧姑娘,麻煩你了。”
顧歡顏這是第一次見到阿難清醒時的模樣,雖然小臉蒼白細瘦,但一雙眼睛卻是烏黑髮亮,十分好看。而且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有兩個梨渦,甜甜的,彷彿能甜到人的心坎裡,讓人一下子心生好感。在顧歡顏眼裡,這位肅王妃出奇的年幼,稚稚嫩嫩的模樣,像個未及笄的小女孩,讓顧歡顏嚴重懷疑肅王對著這麼小巧可愛的王妃,到底是腫麼下得了手的——因為顧歡顏在為阿難上藥的時候,瞄見了阿難脖子裡的一些曖昧痕跡。顧歡顏雖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但在藥堂裡給一些婦女看病時,也聽過那些豪爽的婦人們之間的調笑,說一些夫妻間的事情,自然知道那些痕跡代表的是什麼。
顧歡顏紅著臉,小心地拆開阿難額頭上的繃帶,然後拿出一個白玉瓶子,用瓶子裡的藥膏細細地塗抹在阿難額頭上。
阿難閉著眼睛,感覺額頭一陣清涼,很舒服。而且那藥膏散發出一種桂花的清香,十分好聞。
“顧家姐姐,你這藥好香啊,是什麼?”如翠在一旁搭把手,邊好奇地問。
顧笑顏抿唇一笑,手裡的動作並未停止,邊說道:“其實這藥是王爺給民女的,說用這藥為王妃抹在傷口上。民女自幼隨父學醫,卻未曾見過這藥,想是宮廷裡的御醫所制民間並未有的,應該有生肌去疤的作用罷,就不用擔心王妃的額頭留下疤痕了。”
如藍一聽,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歡喜地說:“太好了,這樣奴婢就不用擔心小姐破相了。小姐原本就長得不夠好看,若是額頭添道疤更加不好了……”
阿難原本還很享受那藥塗抹在傷口的感覺,聽到某個心直口快的丫環的話,氣得睜開眼睛瞪著那二貨丫環。而顧笑顏滿臉黑線,有這麼說自家小姐的丫頭麼?可看她一臉喜悅誠懇,讓人覺得她是真心高興的,如果你為此事而生氣,就是辜負了她一片心意……
“閉嘴!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麼?”阿難氣鼓鼓地說。
見阿難生氣了,顧笑顏直覺有些害怕,以為阿難這個王妃要懲罰那心直嘴快的丫環,可卻見如翠一臉的誠懇說:“小姐放心,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您長什麼樣都是父母給的,這是上天註定的事情,王爺不會嫌棄您的!”
“……”
處理好額頭的傷後,顧笑顏便拎著藥箱離開了。
這時,章嬤嬤進來,告訴阿難城守夫人來拜見肅王妃。
阿難讓如翠扶她到偏廳坐好,然後才將城守夫人請進來。
阿難頭有些暈,其實原本是想回去休息的,不過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