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明白來龍去脈了,但我是充當和事老的,也不能埋汰張隊,索性想個折中的理由,給張隊個臺階下,說他馬上退休了,反正掃黃也不是啥大案子,他藉機會摟點小油水,也可以理解。
寅寅脾氣真爆,估計是壓抑久了,這下好,被我這麼一說,她反倒把槍頭對準我了,說冷詩傑你一個當法醫的懂個什麼?老張頭本來對案子就不咋在心了,現在要搞歪風邪氣開始貪汙,以後烏州市豈不是完蛋了?他這個隊長,既然這麼不稱職,不當也罷。
說完她還把電話撩了。我看著手機直苦笑,我也知道,寅寅再多罵幾次,火氣沒準就消了,但我不會再打過去了,張隊就塞給我一條煙,“禮”太輕,我犯不著這時候給他頂罵。
我心說得了,自己還是睡覺吧,等明天上班了,看情況再決定安不安慰寅寅吧。
我又洗個澡爬床上去了。這麼一覺到了第二天早晨六點多。
我手機嗡嗡響了。其實這種時候來電話,都算是家常便飯了,很多兇案是夜裡發生的,而黎明前和早晨,就是報案的一個小高峰期。
我急忙拿起電話一看,但出乎意料,來電顯示提示是副局。
我只存了副局的電話,平時跟他說話的機會都少,畢竟這是領導的領導,我心說他咋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呢?我一激靈徹底醒了,一下坐在床上。
倒不能說我這人太愛溜鬚拍馬,只是一想到跟大領導說話,心裡有種很緊張的感覺,我接電話很客氣,先喊了句,“局長好。”
副局是根本不在乎我說啥,只冷冷告訴我,最快時間趕到警局後院,有大事發生了。
等撂下電話,我腦子裡合計上了,心說警局後院有啥大事?這可是警察辦公的地方,借小偷惡人一個膽兒,也不敢亂來呀。
我又想,難道張隊昨晚剛說完調崗,今天就讓我走麼?我也沒準備呢?
我是稀裡糊塗上了腳踏車,玩命的往市局蹬,等來到後院,發現這裡聚集不少人,都在一輛車前。
這車我認識,是張隊的私家車。我當時想偏了,心說好嘛!大家這是給我送行來的吧?難道是張隊親自開車送我到省裡麼?
我都不知道一會跟大家告別時,我要怎麼說了,就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態,慢吞吞往那邊走。
可有幾個人看到我來了,包括副局,他還對我這種動作不滿意,使勁擺手說,“小冷你快點的!”
我覺得不對勁了,又緊忙跑過去。當鑽到人群裡一看時,我腦袋裡連續打起大雷了,而且整個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張隊坐在駕駛位上,他腦袋跟個血葫蘆似的,紅呼呼一片,大睜著雙眼,眼珠子也通紅,另外最刺激人的是,他脖子上有一個小孩嘴巴那麼大的傷口。
現在的張隊,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死的不能再透的屍體了。
☆、第二十六章 意想不到的嫌犯
我真不敢相信,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張隊就已經跟我們陰陽兩隔了。我打心裡覺得,張隊或許不是一個很稱職的警察,但他人不壞,不該有這種下場。
我心裡影著了,這麼幹站著發起呆。
副局想跟我說話,咳嗽了一聲,可我沒聽到也沒反應。小凡也在現場,拽了我一下,讓我回過神來。
副局指著張隊,很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又對大家說,“這是你們領導!他被兇手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弄死了,沒說的,我要你們拿出全部精力,最快時間將兇手繩之於法,為老張報仇。”
大家都應聲,情緒一時間很高漲。我也懂,既然副局下這個命令了,我跟小凡作為法醫要最先行動。
我穩了穩心態,帶好手套,叫上小凡開工,我們先做現場檢查。
我把張隊推起來,尤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