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
這木桶也就是我和鐵驢上廁所要用的馬桶了。
今天的馬桶很“乾淨”,我應著老人的話點點頭,那意思他說的對。老人又要抱著木桶,往別的牢門走,估計是要清理廁所去。
我沒打算跟他說啥,但鐵驢喂了一聲,把老人叫住了,又問他,“哥們,你也是犯人?”
鐵驢說著還看了看跛子老人的腳,他雖然沒穿獄服,但裸露的腳脖上掛著腳環,這暴漏了他的身份。
他默默看著鐵驢。鐵驢笑了,笑的很和善,也估計壓著聲調,拿出一副溫柔的語氣說,“我倆初來乍到的,你幫個忙,說說這監獄裡啥形勢?”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人年紀大了,反應慢的緣故,他緩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咱們的b監區主要有兩夥勢力,一個勢力老大的外號叫冷手,聽說以前是個臨陣脫逃的大兵,另一個勢力的老大叫毒梟,聽名字你們也懂,他以前是曲驚一個逆天的毒販子。”
我記起大雞來了,就是我和鐵驢剛入獄時遇到的那個變態,我又問,“大雞是哪個勢力的?”
老頭露出一副噁心樣,還有一會極濃的恨意,我心說難不成大雞禍害過他?畢竟這裡是監獄,出現男與男之間的極端關係也屬常見。
但這話我不能問,不然真猜中了,豈不傷了老跛子的心?老跛子也沒了跟我倆聊的興趣,只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他說,“大雞是散戶,不屬於任何勢力。”
我望著老跛子的背影,琢磨他的話,心說憨獄警倒沒說謊,這監獄裡確實亂,至少目前知道的,就有三派。
我和鐵驢也出不去,鐵驢被這麼一鬧也不想睡了,我倆就坐在下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
這樣一下午就稀裡糊塗的過去了。等外面的天有黑下來的趨勢時,樓下有動靜了,一堆腳步聲從門口出現了。
我和鐵驢都湊到牢門口看著。我倆在二樓,位置比較好,這麼居高臨下的,把監區大門處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好多穿著獄服的犯人,兩人一排、三人一組的正慢慢往裡進呢,大門兩旁還站著六名獄警,監視這些人。
我發現真有點邪門,看著這些犯人時,我竟從他們身上感覺到很強一股匪氣,估計這就是所謂的惡人特有的氣場吧。
但他們被改造的不錯,至少沒有奇裝異服,怪異打扮。全是清一色的禿頭或刺頭。
他們這些人也很敏感,不知道誰帶的頭,往上一看後,其他人也都抬頭看一眼。
他們的注意力就是我和鐵驢。我倆也沒因此避諱啥,跟這些人或多或少的注視一番。
我純屬傻看,鐵驢倒是發現點貓膩了,他跟我低聲唸叨,“徒弟,老跛子說的那兩股勢力,它們之間的矛盾貌似不小啊。”
我讓他詳細說說怎麼看出來的。鐵驢沒特意指,而且遠處那麼多打扮一樣的人一起走呢,他就算指了誰跟誰,我也找不到。
他就告訴我,剛才有兩個犯人私下較勁來了,一看摩擦就不小。
我佩服驢哥的觀察力,另外我也覺的這是好現象。我和鐵驢可不想加入任何一股勢力,不然我倆到這來幹嘛的?也不是真在監獄混十五年。
兩股勢力只要能鬥來鬥去,我們這些散戶就太平了。
而這些由犯人組成的大部隊,在進大門沒多久後就又分成了三股,每一股奔著一個樓層。
很快的,也有犯人上二層了,在我們牢門前經過。
我和鐵驢本來都坐回床上了,但有一個小夥經過我們牢門時,突然站住了,又賊兮兮的前後看了看,確保沒獄警盯著他時,他對我和鐵驢悄聲問了句,“喂,是新來的兄弟吧?”
我和鐵驢都看著他。按說他能叫我倆兄弟,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