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將你當丫頭賣給人,不然,回來又來找我扯皮,我這名聲啊,都是叫你們這夥刁鑽的人壞了的。”
向茵茵連忙道謝,又有些不好意思就穿,只握了手上說:“我不是存心要騙你的。只是,實在為生活所迫。”
她這話說得太虛,但這會兒,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婦人說,說多少。
那吳家嫂子臉便更冷了,說:“既這麼著,那我便更不能幫你了。”
向茵茵咬牙說:“別!您聽我說,我生過病,許多事記不住了,別人都說我是想害主子才被東家打死的,可我想肯定不是,不然這身子怎麼會是這樣子的。只是我一是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東家是哪家,而且也想著便是找到了,賠上算也不定能得公道,上頭又有個瞎眼老孃,這才生生忍了下來,是想說來找個事兒做,先活了命再說。”
她對這個身子之前受過什麼樣的待遇,雖然憤怒,但不願竭了力去探尋,知道了也沒辦法不是嗎?向茵茵覺得,不論在什麼時候,律法都是向著有錢人多些的。
自己還是先過活眼前再說吧。
吳家嫂子盯了她一會,說:“你這條件,我跟你說句實話,在這裡乾等著,頂好了也是個在大宅院裡幹粗活的,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也不知等到了能做多久,如今那麼好個機會,我倒是要勸你,去試做看看。”
向茵茵立馬明白她所指,紅了臉說:“我還沒有嫁人……”
吳家嫂子一頓足,大嗓門說:“怕什麼?就你這樣兒的,再有多好,將來也便嫁個粗老爺們,我告訴你,過日子的老爺們,更看重你手上是不是活泛,等你掙著了錢,再借著養好了人家小少爺的功勞,還怕主人家不做主給你配個人家。只如現在裝著個大閨女的樣兒,反倒將來不好過呢。”
她這些話說得很實際,向茵茵雖然覺得實在是噁心尊嚴受辱,可也沒得話反駁,只好憋著紅臉不做聲。
吳家嫂子以為說動她了,便接著道:“再說了,門口等著你的那個呆子,怕是早知道你那點子事兒,可他不也沒嫌著你,你便去幫人家一年,回頭與他一起過日子,也比現在好些。”
向茵茵咬牙想逃,吳家嫂子說:“你不用擔心,我替你想好了,便說你是我遠房親戚,生計艱難,將自己三個月的孩子給嫂子帶去了,自己出來掙些錢兩做花銷,你過去了,天天養在後院子裡帶孩子,誰又能見得著你,等一兩年後回去,你仍舊跟人說,是在大戶人家做使喚丫頭,如何?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向茵茵有些動搖,是啊,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吳家嫂子不容易她多說,拉了她出來,喊著自己男人備了車,便拉著向茵茵和先前那個婦人一起出門去。
車裡向茵茵很想說不去了,可是她一開口,吳家嫂子便有一堆話等著,一同在車裡的婦人知她是個竟爭者,豎起耳朵聽得認真,向茵茵便不敢多話,想著一會兒等見著那戶人家,再直接跟主人家說也行。
馬車在一戶院子前停下,向茵茵下車一看,像是座新起的院子, 白灰牆白得耀眼,因著喪事,院子裡也一片白,青磚青瓦,整齊簡單,透著清冷。
院子不大,卻空又闊,沒什麼裝飾點綴,幾棵移近來的樹幹枯著,不知是死是活。
幾個進去後,便見先前一天的那個老頭兒出了門來,看了幾人,忙朝吳家嫂子連連道謝,又說:“瞧這屋子,咱們東家才搬出來自己過,便遇著這般的事,實在是亂了套了,你們不要見怪才是。”
吳家嫂子自然跟著說些話。
那老頭兒朝她身後兩人瞧了瞧,眼裡像是十分滿意的樣子,說道:“等我去請少東家來。”
5第四章
向茵茵很恨自己是個沒主見的人,都那麼一刻了還是在想著怎麼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