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雖然一樣的技倆,便二夫人還是比岳母大人略為高明些的。
王畏一面聽他嬸子哭,一面回身吩咐下人,不一會便帶著三個婆子邊將手在擦衣服邊跑過來,擠了進來。
鞭炮又開始哄天地炸,吹打的人也使足了勁,抬棺的十六個漢子齊齊喊了號子將棺材抬了起來,路邊跪了一地的族中晚輩在大哭,岳母大人那一班人趴在棺木上不讓動,撕心地在哭。
這會向茵茵倒覺著,老人家還是真心傷痛的。總歸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沒了,要被埋進黃土裡去了。她去看王畏的神情,想看這樣外表有些冷硬的青年男人是個如何樣子,卻只見他眯著黑黑的眼,一點也望不進去,厚厚的鬍子掩了半個臉,也看不太出來。
王畏見人到了,回頭說:“讓孩子回去。”
那嬸子哭的聲音小了些,抱了孩子號哭說:“好孩子,你也算盡過心了。”王畏冷冷看了向茵茵一眼,向茵茵連忙回神,從二夫人手中接過孩子,擠過人群回屋子。
震天的鞭炮哀樂號哭聲持續約一炷香時間才慢慢走遠,至到聽不見。向茵茵看著懷裡的娃,也很可憐他。這娃長得確實好看,白清圓潤又不顯憨肥,眉毛也是呈聚攏的一條線向後行,睜睛裡眼睛不大小正好,像女娃一樣。偶爾睡覺時嘴角一咧,看著是個笑著顯喜慶的人。
可憐的娃兒。也不知道他那才去了的娘是個什麼性子模樣的人,應該是個溫和美麗的人吧。
喂小孩吃完,換完乾淨尿片子,放進小搖床裡睡了,向茵茵便在旁邊守著。時間有些難熬,趕明兒等劉媽媽她們閒下了,跟著學些手藝。
不知不覺,向茵茵自己都跟著迷糊要睡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被外頭的聲響吵醒來,抬頭看已是正午,想著應是入土了,大傢伙都回來了。
又一陣長長鞭炮哀樂響過,外頭才漸漸止住些。
應該是在擺午飯了。果然便見春蠶端了飯菜進來,與向茵茵說:“還好一切順利,咱們少夫人,哎。”
向茵茵邊吃邊說:“那少夫人的母親可還好?”
春蠶說道:“哎,哭得跟真的似的,誰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們家窮得要死,她一個寡婦領著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過活,你想想那日子,得過成什麼樣啊,不瞞你說,咱們少爺結婚時,我見過她那幾個兒子,一個個,可真像土匪似的,真嚇人,偏偏還重男輕女,兒子們不幹活都沒事天天哄著,咱們家少夫人,少夫人的大姐,還有如今這位麗姑娘,你瞧瞧,個個瘦巴巴的,少夫人在這府上養了大半年,身子養好了不少,生養前還沒夏螢有肉呢,身量也只到我這。”
說著起身比比自己的眉頭位置。
向茵茵問說:“那這門親?”怎麼會連上的。
春蠶說:“咱們老爺啊,年輕時出去闖生意啊,虧了本沒錢吃飯又病倒在街頭了,聽說少夫人的爺爺施過他一碗粥,又留了他在家躺著養好了病。好像說是在養病期間有過結娃娃親的玩笑。後來,老爺發達了,偏偏少夫人的爹又病死了,丟下一堆孩子,咱們老爺就經常叫人帶銀子去接濟。再後來一天,少夫人被她娘丟進咱們府裡,說是給送媳婦來了,丟下就走了。”
向茵茵就有些頓住了。
春蠶接著說:“咱們老爺是個講信譽的人,那幾年少爺年輕不懂事,根本聽他的,他怕人家姑娘呆久了臉上過不去,將少爺綁了拜的堂。不過還好,少爺那兩年不回家,出門在外自己掙了好些銀子呢,厲害吧?不過可也奇怪,當初少爺脾氣倔,死活不願意成親,後來回來了,卻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們下人態度也好了,性子也和氣了,還常常跟少夫人說些話呢,這兩年感情越來越來,才有了小小少爺。哎,不過少爺跟老爺還是不怎麼說話。”
向茵茵聽了點頭,那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