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們待人處事的普遍態度,客氣卻不親暱,給人以溫雅端方的感覺,卻又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矜持而高貴。
溫婉還是挺在意溫筱的這一種態度的,總覺得有什麼有關她的事情在暗處進行著。便趁陸錦熙又跑到她的小書房裡蹭地方睡覺的檔兒,問他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你孃親與我孃親,怪里怪氣的?”
陸錦熙捧著本書,在榻上懶洋洋地側了個身,渾然不在意地說道:“兩個女人湊在一起,不就是那麼回事麼?”
“什麼回事?”聽他說得那樣雲淡風輕,理所當然,溫婉倒是好奇了。
陸錦熙懶洋洋地說道:“還不就是吃飯穿衣,家長裡短,兒女親事。”
“兒女親事?”溫婉心裡頓了頓,眼珠子轉了轉,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姑姑準備給錦熙哥哥找嫂嫂了呀?”
“誰說不是呢?”陸錦熙一副“我已經受夠了”的口氣,無奈地嘆聲說道。“女人,就愛瞎折騰。本少爺的婚事,用得著她操心麼?”
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溫婉不由抿嘴笑道:“錦熙哥哥說得像是已經有目標了似的。”溫婉這句本來是開玩笑說的,沒想到陸錦熙聽後,不僅沒有反駁,反而“嘿嘿”笑了兩聲,欠欠身,躊躇滿志地說道:“過幾天你就知道啦!”
四月初,溫婉正式拜入公孫繼門下。公孫繼四十初頭的年紀,在現代算是正當盛年,但在古代這個年紀,就算是英雄薄暮了。常年一身青色長袍,披,卻不蓄鬚。聲音洪亮,並不像一般文士,以輕聲說話為文雅。喜歡高談闊論,盡情嗜酒。興致所至,新詩舊詞,信手拈來。還會撫琴奏靡靡之音,引吭歌亂世之曲,多才多藝,百無禁忌。溫婉每次看到他,就會忍不住想到,魏晉時候的“繡林七賢”,大抵就是這種風情吧。
公孫繼長身立。面容清峻。依然可見年輕時風流瀟灑地模樣。
據說年輕時曾有過一段轟轟烈烈地愛情故事。雖然最終遺憾地錯身而過。但他一直深深地緬懷著那個女子。因此至今未娶。也沒有子嗣。但是他喜歡廣交好友。廣收門生。所以知交眾多。桃李滿天下。
公孫繼授業有一個準則。就是行千里路。讀萬卷書。他不贊成學生閉門不出。埋頭苦讀。經常鼓勵、甚至驅趕學生出去遊學。所以溫婉這塊被兩位大學士爭搶地香饃饃。到了公孫繼這裡。就像是一塊頑石一樣。讓他頭疼。由於溫婉是女孩子。要她到處去遊學。並不現實。公孫繼每天看到溫婉抱著書看。便會喚她過去一頓訓誡。
“書是死地。學問卻是活地。終日埋頭苦
算將書庫裡地書全部讀個遍。也就是那麼點東西。去走走。要與各行各業地人結交暢談。增長見識。
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大部分地高人。並不在朝中。而在於民間。”
雖然溫婉是個宅女,她就是喜歡窩在家裡看書,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公孫繼確實是個很有內容的人,這個師父並沒有拜錯。只是這個進學方法,實在有悖於她的宅女本質。
每逢京中有文會,公孫繼便會給每個在學的門生都一張請柬,鼓勵他們去參加。一般情況下,溫婉倒也都是去的,但她不習慣在眾多人面前高談闊論,經常就是找個偏僻地角落坐下默默地聽,做筆記。
進了國學之後,溫婉便很少見到顏詡之了。本來溫婉拜了公孫繼之後,徐文澄與祝頌平二人都打算今年不收門生了。但是皇帝陛下考慮到今年京學的幾位上榜,都極為優秀的,都是將來朝廷地棟樑之材,便特地召見了兩位聖師促膝長談。第二天,兩人便各自挑了一個做為自己的門生。徐文澄挑中的,便是顏詡之。
四月底,溫家喜事連連。先是陪皇后與公主去清涼山呆了一年的溫媛,終於要回家來了。二是,邊疆局勢安定,遠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