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一個人翩然走進了弄堂裡。我暗自為她捏一把汗。
過了一會兒她走了出來: “現在乾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先到對面的咖啡廳裡坐一會兒好了。”她看起來胸有成竹,夫家只好照辦。
“他們正在施工,試圖打通那口井。因為太老舊,井裡面早就堵住了。”路雲在人家坐下後解釋道, “我們現在進去了也沒用,倒不如以逸待勞,先等他們打通了井道再說。”
我答應著,心中猜想著,阮鎮山恐怕便是所謂處理神秘事件的大家族阮氏的真正宗祖。他率先開始了中國人與靈異世界的接觸,所以他的後代也理所當然地從事這樣的工作。阮修文這次確實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而衝著他神秘的祖先的“寶貝”而來。可那神秘的儀器卻並不在志丹苑中的考古工地內。
我們在咖啡廳裡聊了一會兒,我又瞭解了一些海底人的生活。大約兩個多小時過去,外面天已經黑了。水笙焦躁起來,起身說道: “我再去看看。”
“別亂來。”路雲道。
“放心吧。”
“我也去。”蘇迎忙道,快步跟了上去。
“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擔心地問路雲。
“沒事的。水笙的功力是非常厲害的,同時他也懂得冷靜。”另一個海底人道。
我噓了一口氣,倒是有點擔心蘇迎。從剛才離開蘇迎家開始,水笙就好像有些刻意躲著蘇迎,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一定令蘇迎有些不快,畢竟蘇迎等了他這麼多年。說實話,我的心裡還真有點酸酸的。
“我上個廁所。”我說著也離開了座位。
“小心點啊。”路雲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知道。”我被路雲看穿了目的,有點尷尬,但還是快步走了出去,偷偷跟在水笙和蘇迎身後不遠處。
兩人在一個花壇邊坐了下來,正巧,花壇的另一邊與他們隔了一排冬青樹,我在樹下安安穩穩地坐下,隔著樹叢還是能清晰地聽見兩人的對話。
“我真沒想到。”蘇迎輕輕地說。
“對不起。”水笙歉然道, “沒辦法,我必須信守諾言,可又實在找不到人壇。”
“我不是說這個。”蘇迎道,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跟著我。我恢復了記憶以後,還以為那也是我的錯覺,但現在想想,是不是你呢?”
水笙沉默不語。
“其實,只是為了一句話,你沒有必要勉強自己陪著我的。”蘇迎又道。這口氣使我聽了一陣犯疑。
“不是這樣。是我自己願意。”水笙忙道。
接著他嘆了口氣說道: “你一定覺得我們海底人很傻吧,為了那種事情還會幫人打仗,白跑一回。但我很能瞭解他們的心情。”
“哦?”
“其實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暗中看著你。我也可以隨意變化我的模樣讓你認不出來。但後來漸漸地,我發現其實你並不需要我的保護,我的存在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不是這樣的,是……”
“先聽我說完。”水笙的語氣堅定起來。
“我本該回去的,但我發現我不甘心。我到底不甘心什麼呢?不能保護你,還是對你沒有意義、會被你遺忘?我認為是後者。所以我安定下來,固定了一個面貌,來到你面前。”
“我真的沒想到是你。”蘇迎輕笑道。
“我發現和你在一起非常開心,每天的日子過得很充實。儘管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我一點也不在乎。而且這樣的話,我的壽命也可以變得和你差不多,這樣一想,反而讓我更加高興。於是我想,這大概就是他們所說的東西了。”
蘇迎輕呼了一聲: “從……數千年……到數十年嗎